「就是Khloe的瑣瑣碎碎的衣服啊,甚麼的!」我說著還是一股腦兒的找尋著,把她們房中的事物的仔細搜一遍。大橋看著自己的內衣褲被我都翻弄了出來,竟羞得臉上一陣紅暈,但見我如此發蠻,又嚇得她怕得哭了出來。巧兒則只是在旁看著,不發一語。
「對你來說沒用,對我是好重要的。」我說道。
「原來說到底也是自私?為甚麼你會變成這樣?」我說道,「無論發生甚麼事,我最愛的都是Khloe啊,我知道你們每個都對我很好,但是Khloe跟我經歷過的事,你們不會明白的。」說著我已經用力把小橋推開,拿起了那箱子。
「為甚麼你沒有丟掉,還要騙我丟了啊?」我把那箱子緊緊抱實,怕被小橋搶去或破壞裡頭的事物。
「我以前 」我說著不禁遲疑,我本以為Khloe跟Kelvin有染,成了個對性愛隨便,濫交放蕩的女子,也就對她死了半條心,再無昔時的掛念,所以才把盒子交給小橋。那知後來我們揭破了巧兒的謊言,知道Kelvin的事不過是巧兒編出來的胡話,我才對Khloe重燃希望,要好好努力,重新做人,成個有擔待的男子漢。只是這陣子努力工作,盒子的事就沒有記起。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所有事情都變了,你再這樣想著她,她也不會回來。」小橋說,也已經像我一般激動。
怎麼了啊?你也反應有點過了吧。」Meimei見我如此大失常性,暴躁得動起手腳來,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想先搞清當中的曲折。
Meimei、巧兒、大橋三人,自是不知道我說的箱子是怎麼一回事,那箱子是Khloe和我第一次分手時,暗暗留在我家中,而後來小橋到我家避難時,無意中找出,這箱子的事,我也是到今天才突然憶起,自然沒有與其餘三女提及過。
「甚麼過去啊?不是你自己常常叫我去追回Khloe嗎,是你叫我的!」我說道,一邊翻起小橋的床鋪,往她床底搜去。
「那你的盒子為甚麼要在小橋裡找啊?」Meimei問道。
「好重要你又給了我,你又今天才開始找?」小橋問道,仍是死拉著我。
「她丟了Khloe留給我的盒子啊,」我激動地說,始終不甘心那箱子已被丟棄,急得在小橋的房內不斷翻找著,把她和大橋的被褥、衣櫥都弄得一團糟。
「她不愛你啦,她大早變了心啦,她喜歡別人了,你為甚麼不可以清醒一下啊?為甚麼你不可以考慮一下我們四個的感受?」小橋罵道,一邊跑過來從後摟著我,像我們在酒吧舞池中初遇時一樣,想要制止我拿出床底下的木箱。
「甚麼盒子啊?」Meimei說著也是一頭無緒,「裡面放了甚麼?」
「裡面放的就是些破衣物,找來也沒用。」小橋說道,聲音都已經沙啞了,說著一邊走到我身邊把我拉住,要我停手。
「她之前說想要知道裡頭有甚麼,我就讓她看,但她問也沒問,竟然就把我的東西丟了。」我答道,手裡仍是忙個不停。
「我也是為你好 」小橋說著臉上已多了一條淚痕。認識小橋以來,她也是個樂天的鬼靈精,任我怎麼責罵,她也斷不會生氣。有時她傷心,即使激動得眼框紅紅,也是拼命忍住眼淚。不似她姐姐大橋,小橋在我眼中向來是個堅強的女孩,此時見她流
「甚麼變了?你為甚麼也學起Khloe來了?我肯努力,我肯上進,我肯專一對她,我肯不那麼好色,有一天她會看到,她自然會跟我一起,她對我從來都沒變過心,她一直以來都這麼愛我,但是我就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她,我怎麼可以再辜負她啊?」我罵道,卻發現那木箱仍好端端的在小橋的床底下。
「為甚麼過去了的你,你不可以就讓它過去?」小橋大聲問道,語調中聽出她已經傷心透頂。
「裡頭放甚麼都不重要,重要是Khloe留給我的!」我搶道。的確,箱子裡頭載了甚麼其實也不要緊,那份紀念價值才是最重要,想我與Khloe交往兩年,除了錢包內一張照片,好像甚麼也沒有留下。我們分手後斷了聯絡,仿佛都成了過路人,從此生死不相往來,各不相干,從前的日子,也就從前去了;有過的快樂,都封進了記憶裡去。記憶就像是一幀幀的照片,任它今天如何鮮艷動人,栩栩如生,但隨年華逝去,韶華不再,也總有褪色的一日。有時我會想,若一天我老了,人世間的諸般色相都給忘過,沒了記憶,我與Khloe愛過的前麈,就有若失了憑證,終會逐點消散,如同沒有發生過一樣。人會老,記憶會模糊,但一件死物總比我活得長,至少在我肉體歸於塵土以前,仍可將它們好好保存,閒時拿來看看,回憶年輕時的點點滴滴,也足慰平生了,只是這個Khloe留給我的箱子,如今給小橋丟失了,我將連這最後的信物也失卻,所以無論如何,即使要費多大的心力,這箱子也是非找回不何。
「那裡面到底放了甚麼?」Meimei問小橋,似是以為只要裡頭的事物無關重要,我這口氣就會消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