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原掐住腰身,反手又是捶打,又是捏弄,折腾了许久,腰上酸疼只是不减,不禁又感颓唐。
这时候肚里头坠疼又便做绞痛,一下子直窜上心口,激得他浑身一个激灵。原来先前下了戏台,阿原已觉腹中坠坠,隐隐钝痛,只是少年男子不知孕事,只以为是腹带缠裹太紧。且他今日确实束得太用力些,已将腿间、肩头俱勒出深红印痕来。
他方才见自己承孕,还勉强可思考计量,现肚皮里剧痛不绝,一下将阿原吓得呆傻,只大力按住肚皮,将身紧紧团作一团。
“啊——啊——”见他在滩上呜呜痛叫,来回打滚,直将头嘭嘭撞在木船板上。
这肚真是刮腹剥rou之痛,激得阿原两行浊泪滚滚直落,嘶声长嚎。挣扎半刻,好容易肚腹缓了些,流泪四顾,忽然心中凄凉。往日并不觉察,这会儿品味,此处真真一个荒凉的所在!
对面大海茫茫,粼粼波光,不见船只渔人,四周只有沙土石块,枯黄矮草,到处只听得自己哭号声音回荡。于是愈发悲从中来,苦自己男身产子,怕今日就葬身这个荒野地。凄凄惨惨之间,只这几条老船瞧着亲近,一时间心中痛苦,莫非仅几只渔船伴自己分娩?
此时腹中疼痛又至,直疼得他蜷身伏地,惊惧万分。便再也顾不得什么怪异,就跌跌撞撞爬起身来,也忘了自己赤脚坦胸,就跌跌撞撞往娘娘庙那儿去。
阿原痛得涕泪横流,肚皮一鼓一鼓地直跳,虽然咬牙坚持,一步一挪,腿脚却实在沉重,终是一个趔趄,扑倒在树下。
他背靠树干,撩起衣摆拭一拭这满面汗珠,便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阿原捧住肚皮一声呜咽,触手很热,这rou团儿沉甸甸一个,直往他手中顶来。于是按在腹上缓缓地打圈儿,又并住双腿,挺一挺腰身,将肚皮更往手里送去。
这一阵抽痛过了,肚腹安稳一些,阿原也摘了几株灌木,取上面酸果儿,囫囵吞了。他这日扮戏,出了一早晨热汗,一点儿水米没进,正是饿得狠了。吃了几把果子,也还不足,索性又摘下花儿叶儿,也不顾粗糙,又嚼吃了,这才勉强管够。
腹中垫了些吃食,也不那么疼痛,阿原才喟叹一声,扶着肚皮坐回树下。此时勉强神思回笼,便不那么张惶,他思来想去,也无其他办法,仍要去娘娘庙那儿参拜。只是披散下头发,再重新束起,将额前、颊侧多留出几缕,勉强遮掩一些面容。
又挖出两个泥团,捏得尖尖圆圆。这时候肚皮却开始紧紧地作动,阿原一时间痛得撒开手去,又呃呃捂住肚腹滚动,只是离村近了,不敢呼号。他双目含泪,肚里头还是绞着疼,股间也发作起来,胯上又紧又痛,两腿禁不住开开合合,痛得蜷紧脚趾,又踢又蹬。他咬住自己一只胳膊,几乎饮下血去,粗壮的腰身一拱一拱,将那个大肚直往下挤。
好一会儿,阿原才松开口齿,臂上血珠就顺他指缝一点点儿滑落。他舔吮两下,将那破口止住血,也不顾两腿发软,就急忙捉起地上两团shi土,补了补了形状,贴在胸前缚住,扮作双ru。
如此一番动作,也修饰得形貌略似女子。又跌跌撞撞歪靠住一株大树,缓缓地扶住树干,撑着肚皮坐定,将披散的里衣、外服系上。这一身衣衫都小得紧绷,阿原只好不断收气,缩起肚皮,一阵阵抽吸且还不够,腹中又使力缩住。正痛得眼冒金星,他手上更一个用力,将身侧衣带一系,便骤然喘出大口气来。
阿原呼哧呼哧吐息,只是声音又急又大,却不敢用力吞吐。实在这个大肚鼓鼓地勒在身前,脐眼更顶出个栗子大小凸起,将这衣裳塞得满满当当,再容不下一口气了。如此束得肚皮紧张,内里炸开一般坠痛不止,好在也将胸脯子藏得严实,且衣裳在胸下系住,恰掐得身前鼓鼓囊囊,更似真物。
他抬一抬脚,那鞋还丢在滩上,这时候也不能折返,只好往下扯扯裙装,这裙本就叫这肚皮挤得低了,此时愈发坠得挂在tun上,才堪堪遮住他两只光脚板儿。
这样瞧着,勉强似个蓬头垢面,衣衫凌乱的孕妇人了。阿原整顿了衣裳,抬手一抹额头,甩下一串汗珠。这会儿背后也shi热得很,粗布的里衣浸透了热汗,刺刺地粘在背上。他挺一挺肩胛,背后灌进些风来,霎时又将shi衣吹得发凉,便一托肚皮,抬脚行路。
他脚步迈得急,身子却沉重,又是骤然缀上这个大肚,一点儿不能适应,不多时便走得左摇右晃,步履蹒跚。只是毕竟年青,身体底子也壮,兀自屏住一口气,掐着腰板便行,跌跌撞撞也走得三二里路。
身子沉重也罢,阿原腿间不时刺痛,才叫他又急又羞,一路上伴着肚痛这样刺了三四回,股间渐渐也泌出一些水润来。
阿原一面走,身下一面叽叽咕咕水响,叫他气急,恼极,虽然四处无人,却还是面红耳赤。他一时脑热,扬起拳来,一下便大力锤在股上。
这样在tunrou上一击,打出啪地一声脆响,这渔汉使了十分的大力,锤得双股又红又热,不一会儿便肿胀起来。只是下处那口并不阻住,反又腻腻地滑出一些水来。阿原只是着急,并不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