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暗卫现身后,如今以过了数日。暗卫离开前,魔尊特意交代过两件事,其一是昆仑秘境周围的环境,好让他了解当下情形。这其二,便是yIn咒的解法。
三天后,暗卫果然带来了他想要的消息,只不过,这代价委实有些太大了。
第一件是自然没什么问题,而谈论起第二件,暗卫突然有些语焉不详,仿佛在纠结什么。
“千真万确?” 听罢,他噙着眉头,眼神中Yin晴不定。
“确实如此。那合欢宗宗主亲口所言,yIn咒本是由于Yin阳失衡,邪气入体所生。若是与男子诞下子嗣,气血归一,自然是能迎刃而解。”
“子嗣...” 魔尊咬着这两个字节,腹内突然一阵翻江倒海似的恶心。那岂不是说,他得怀上温如玉的孩子,乖乖生下一个孽种?
不行...他还没堕落到要给毕生所恨之人诞下子嗣的下贱地步...
几番思量,魔尊心中已然有了计较。眼下先脱身要紧,至于子嗣,待他东山再起,自然可以寻得顺眼的人与之交媾,再将出生的孩子和他老子一起赶尽杀绝。只不过,眼下要想脱身,他需要那人的妖丹...
注视着暗卫的容颜,权衡片刻,他突兀地问道:“你可愿为本尊而死?”
暗卫跟了魔尊许久,早已知晓其中意思。丝毫没有任何犹豫,他顺从地解开胸前衣襟,一片苍白的皮肤下,深色经络互相纠缠蔓延,似有活物在跳动,这便是汇聚了百年修为的蛇妖妖丹。
“若能帮到尊主,别说是将妖丹亲手奉上,属下哪怕死后坠入阿鼻地狱,也在所不辞。”
飞禽走兽的修炼与凡人大相径庭,丹田内并不会结成金丹,取代而之的则是胸前的妖丹。这妖丹能被旁人掠夺,一旦收为己用,由此便能修为大涨。至于其原身,不仅全身修为尽数退散,同时丢失的还有灵智。修成人身后的所有记忆,感情,皆毁于一旦,由此重回畜生道,当真如同死了一遭。就算侥幸重聚妖丹,再次修炼,不说耗费的时间,Jing力,和机遇,曾消逝的那些也终究找不回来了。
而这一别,怕是此生再无法相见。暗卫的眼神中略过一丝挣扎,不过并非是珍惜这条命,而是不禁遗憾,自己终是无法陪他的尊主走到最后了。但他依然坚定地握住魔尊的手腕,让其手指穿过胸膛。猩红的血ye如点点红梅般喷洒,晕染了苍白如玉的指尖。
纵使他有满腔话语想要倾泻,终究是咽下肚里,临了,心头独留下一句念想。
在妖丹松动的顷刻间,暗卫的人身开始缓缓缩小,最终化作一条尺于长的黑蛇。这黑蛇虽已失去了灵智,朝夕相伴的气息还是让它本能地想要接近,用尾尖轻轻勾住魔尊的小指。
魔尊素来坚如磐石般的心,倏尔之间起了一丝波澜。
他这一生杀伐果断,本以为自己天生一副铁石心肠 ,终究还是欠了那小蛇儿还不清的人情。
当天,仙钟响彻整个昆仑,一时间剑修弟子皆是满堂惊呼,不由得心生惧意。传言,原是那被囚在禁地的邪修妖人不知为何恢复了几分修为,生生撕碎了阵法,踏空而出。数名剑修前来阻挡,皆是含恨陨落。其所到之处,尸魂遍野。
但见远山间,倒是有两人对外面的sao乱无动于衷,却只紧盯着眼前的棋局。白子与黑子对弈,交替落子,互不相让,俨然是一盘旗鼓相当的敌手棋。
二者皆是风华绝代,举手投足间仙风道骨,让人好生仰慕,不能不赞叹一句其卓尔超群。
沉默了良久,那执白子的男人先行开口,唇里吐出的话语似冰渣般,冷若寒冬霜雪:“他走了,你当真是一点都不急?”
“这不是你所期望的吗?” 对面端坐的男人却面色从容,唇边浅笑让人心生暖意,如沐春风。他不作回答,却反问道:“你可知,对待逃跑的猎物,什么法子最能让他得到教训?”
那人沉yin片刻,道:“布好陷阱,等他自投罗网。”
“不假。”
黑子落入棋局,占角,布阵,势如行云流水,如此,方才完成此间布局。
“他逃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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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将昆仑仙境远远甩在身后,魔尊这才堪堪放缓脚步,腾出空去查看丹海内的情况。他虽然接受了暗卫的修为,但仍需要时间去消化这份外来的力量。更何况,方才硬破仙门已然耗费了不少元气,眼下别说御剑飞行,连奔跑都有些困难了。不过好在,那昆仑仙境外生着一片幽暗密林,虽说这处是通往外界的必经之地,但茫茫林海,去寻一个人犹如大海捞针,纵使温如玉使出浑身解数也要耽搁不少时间。只要他能在剑修寻到他之前消化掉暗卫的修为,即使真对上这群虾兵蟹将,也无任何风险可言。
约莫是前进了数个时辰,直到清朗的视野被黑暗所渐渐笼罩。魔尊估算了一下时间,如此应该已过酉时,然而前方的茂密的林海仍是无边无际,郁郁葱葱,密密层层。他心下不免得警铃大作,如此已过许久,林海内仍是一片万籁俱寂之像,安静的有些反常。别说人的脚步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