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顿饭吧。”
到了饭馆,景辰才确定,陆澜那句“我们”指的是他和陆君山。
饭馆是一家安静的私房菜馆,桌上只有他们三人。
他已经和陆君山有一阵没联系,自从授意他勾搭段上锦起,陆君山就不再在任何其他事情上与他直接联系。
因此,今天的饭局无疑和段上锦有关。
陆君山开门见山:“前两天和上锦相处得怎么样?”
果不其然,陆君山对他和段上锦的事情都了如指掌。他还没来得及把晚回来两天的情况做汇报,这头恐怕连他们在酒店房间共度了几个小时都知道。
这当然不可能是关心他,陆君山关心的是段上锦。
面前这对兄弟和姓段的关系复杂,他即便不了解具体缘由,也嗅得一清二楚。
“还好,没有用手铐。”
对面的陆澜“噗嗤”一笑,看着他,眼神竟然有点欣赏:“你挺厉害的,敢那样对段上锦。那之前,你听过他的传闻吗?”
“听过。”景辰对每个自己伺候过的人都有一定了解,“听说他残酷无情,无法无天,爱糟贱人。”
“那你不怕吗?”
景辰抿抿唇,做出无奈的表情:“怕啊,但这也算是工作嘛。”
“呵。”听了这话,陆君山嗤笑了一下,抬眼朝他望来。
末了,却也不揭穿他,只说:“你觉得还行就好,上锦脾气不好,你还打算和他接触的话,最好就不要和别人有关系了。”
景辰低下头,顺从地回答:“哦。”
“给你讲讲这个人吧,以备你不时之需。”
故事是陆澜说的。
在陆澜口中,自小跟着躁郁症母亲生活,目睹了母亲的死亡,又在疗养院生活了十年的段上锦,是个可怜孩子。
说到自己与他的往事,惧意犹在,但仍然透露出同情和某种遗憾。
提起段上锦对陆君山病态依赖和占有欲,则有些焦虑起来——他完全不遮掩自己与兄长的不lun关系,对段上锦的纠缠表现出忌惮和无奈。
“……我哥说得对,他其实不需要一个恋人或类似的亲密关系,他需要的是一个妈,弥补他的缺失、恐惧。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因为和死去的母亲在黑暗的房间里长时间共处过,他对黑暗封闭的空间非常恐惧,类似幽闭恐惧,但比那个更严重些。让他一个人呆在没有光的空间里,他可能会死。不过,那样的环境也会让他对一个人迅速产生无可替代的依赖心理,我哥当年就是这样得到他第一步信任的,我也无意中陪他度过过黑暗。我的意思是……”
陆澜吸了口气,看着景辰:“如果你愿意,这是条捷径。”
故事讲到这里,已经有些漫长。
景辰看起来像是听累了,干净的脸上卸去乖巧小可爱的表演,没有任何被触动的反应。这和一般人很不同。
他不表态,陆澜便主动试探:“你怎么想?”
“啊……”景辰轻叹一声,回答,“挺可怜的。”
陆澜无语,转头看了眼陆君山。后者默不作声,示意他稍安勿躁。一时间,包厢里没有人说话了,各自低头吃东西。
良久,景辰才开口:“你们可能对段总有一点小误会。”
放下筷子,用餐布擦了擦手,他说得近乎郑重:“每个人都需要各种感情的,我这样的工具也会想喜欢谁和被谁喜欢,段总也一样,不会只想要个妈妈。他依赖你们,是因为你们肯定在某些时候把他当成普通人对待了,他迷恋的是这个。”
陆澜眼中怔然,尔后释然。
“是吧?应该是的。我曾经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和我一样爱而不得的人而已,不怕他,也不可怜他。”说着,他笑了,“是这样的。”
陆君山则对他的说法不置可否,默然等着他的下一步决定。
咬了咬牙,他向陆君山提道:“陆爷,把我卖给段总一次,和长期固定卖给他,报酬不好一样算吧?”
陆君山点点头:“当然。一次的报酬,是你手里这部戏。你提出的另一种,还要看你的成果表现了。”
“如果我成功了呢?”
“你以什么标准来定义这个成功。”
“我……”
那个念头在脑子里浮现,他觉得疯狂。想把它立刻抹去,换成别的、看起来更可行的答案。或者,至少换成一个更宽泛的表述也行。
可是,它不肯散。
牢牢地钉在脑海中,凝成硕大的几个字,固执地遮蔽他其他思索。好像他不说出来,它绝不会让他的脑子再运转别的工作。
“我会让他爱上我。”几个字破口而出,脑子里一片欢腾,硕大的字体变成烟花和彩带,纷纷扬扬。
喧嚣之中,他不再思考这句话是否狂妄,只是昂了昂首,目光穿透面前的人,望向自己也不知道在何处的远方。
“像任何别的情侣一样,像陆爷您和澜哥这样,不管别人觉得合不合理对不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