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辰右手掐诀,随着清脆的嘀嗒声响,淡蓝色的雾气在周身凝结,雾气之中,隐约有波涛汹涌。
“唉……唉……”那城主也是心中有怨,然到底活在大派荫蔽下,再怎么委屈也是不能公然唾骂的,“还望三位仙长助我安阳城渡过此劫,府内虽没余粮,银钱倒还有些,小老儿愿奉上万两白银,以示恩谢!”
“钱城主,我们流霞宗的人就在此处,你却找几个没门没派的无名野修帮忙,难道是看不起我们宗门的名头?”
“你他妈……”薛灼星怒瞪着白辰,他本只想嘴上讨个便宜,万万没想到这自诩名门正派的弟子,一言不合就出剑伤人!
祁天河浑然不惧,捏紧拳头,结实的手臂往前一抬,火红的烈焰霎时间在身前凝成一堵弧形火墙,压向白辰。
话说到这,女修之一已是反应过来,面色煞红,尖叫道:“呀——师兄,他是说你卖……”
不知道是不是体内有阳火的缘故,此刻虽然不能调动阳火,但他所施展的火属术诀极为暴烈,同修为之下,竟牢牢压制着白辰。
薛灼星面色不变,他一介孤儿能成长至今,若是一有人侮辱他便跳出去和人拼个你死我活,那坟头草早两米高了。
祁天河摇了摇头,这点皮外伤,只是两三息的工夫,已经愈合了。
几人闻声望去,只见一行三人大摇大摆地走入屋中,为首的是一男子,身着白衣华服,袖口、两襟处皆绣着紫色的云纹,腰侧悬一宝剑,鞘上珠玉琳琅。在他两侧,则是两个身着同样服饰的女修。
薛灼星怒道:“你们有本事,那安阳怎么会变成这般死城!”
“闭嘴!什么污话你都敢说!”另一个女修叱道,又扭头向薛灼星,“你个不知羞耻的野修,竟敢侮辱白辰师兄!”
祁天河尚未回过味儿来,奇道:“啊,他真的姓白。”
祁天河没想到对方会骤然出手,千钧一发之际,只得灵气凝于掌心,往薛灼星身前一挡。
“呵,那是自然。”那高傲修士对赞美之词不疑有他,只奇怪对方用词怪异,皱眉道:“谁告诉你我姓白的。”
话音未落,正门猛地被人一脚踹开。
薛灼星只摇头叹道:“这点确实不如白师兄,想必白师兄早已不是雏鸡,而是一位花蕾怒放、艳绝四方的绝世大侠了。”
“好一个各凭本事。”一个女修冷笑道,“区区几个野修,难道还真觉得自己比我流霞宗更有本事?”
是勤快,这时候怎么不急了。”岚笑了一声,这中州的三派一山,就数流霞宗自命正统大道,与妖族多有冲突,他对其自然没有好感。
犹豫了半会儿,安阳城到底还是背靠流霞宗,讨好这庞然大物,显然比几个散修重要,城主为难地看向祁天河。
他想了想,那疯医师只有元婴修为,应当不是他们的对手,道:“好……”
薛灼星只觉眼前一花,二人已经比完了一招,他忙握住祁天河手腕,“天河!没事吧?”
“现在为你们的出言不逊道歉,还能留一命!”水波越来越凝实,他竟是想在这里斗起法来。
“你!!”白辰俊朗高傲的脸上一片恼羞成怒的狼狈,两指并拢一挥,腰侧宝剑出鞘,冷冽刀光直直划向薛灼星。
言罢,不再理会几人,走到城主身侧,垂头看着他道:“快把这几个野修撵出去,安阳城的事自有我们接手。”
白辰扬着脑袋,道:“道友间切磋比试罢了,有什么不服,尽管去流霞宗雾蕴峰讨个说法。”
“哎哟!”城主被剑光吓得往后一个踉跄,被他的女婿严盛扶住。
城主吓得脸色发白,全靠
男子长得颇为俊朗,只是脸上带着股无法忽视的傲然,他走过众人身旁,眼神在薛灼星身上停了一瞬,“哼,甚至还有个练气期的雏鸡。”
“哐!”
“万两!”薛灼星咋舌,继而摇了摇头,他修为三人中最低,帮不帮这忙,还得看他们。
祁天河也对这数字有些懵,这得猎多少头野猪才能赚到啊……算了会儿算不清,索性不算了。
“这个……”城主暗自叫苦,几位神仙啊,你们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挑这个时候!
“够了!”白辰转过身,满脸怒容,他父亲在宗内地位不低,向来是被巴结着的,没想到才出来了一天,就被几次拂了面子。
薛灼星帅气的脸上露出个有些痞痞的笑容,在那青楼红尘地听过的词张口就来:“冰肌玉肤,滑腻似酥,那么白净,当然是白师兄咯。”
祁天河也是被对方乖戾的作风激起了火气,对流霞宗没了半点好感,“城里没办法再拖,我们各凭本事,尽快解决。”
他们二人皆是金丹修为,一击之下,剑刃重新回到白辰鞘中,祁天河掌心也多了一道血痕,有血液顺着掌心流下。
薛灼星也是一愣,差点笑趴下去。
两个女修亦是新奇似地盯着薛灼星看了眼,素手捂在嘴边,娇笑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