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办吧。”
说完,张谦转身离去。
凌燃回到房间,杨安宁已在桌边坐下,单手捂住眼睛扶住额头。凌燃看着杨安宁,想着张谦的话,若有所思。
PS:
张谦有话说:
最初,我以为自己是个内科医生,什么感冒发烧呕吐脑壳疼我都能保证一针见效药到病除;
后来,我觉得自己是个外科医生,什么中毒虫咬骨折刀伤我都能料理得妥妥当当;
最后,我发现自己是个心理医生,解决感情纠葛纾解情志不舒都不额外收取咨询费!
我果然不负神医之名。
48.
杨安宁觉得头很重,有种不用手撑住就要坠入地心的感觉;胸口很闷,胃里隐隐翻腾着,想吐却吐不出来。
杨安宁在桌边坐了很久,久到他以为已经是地老天荒。重新抬起头,他看到站在桌边的凌燃。这个人的脸上有担心,有忧虑,更多的是不顾一切的坚定。
杨安宁仍用手扶着额头,另一只手放在桌子上,食指和中指轻轻敲了敲桌面,杨安宁说:“我们谈一谈。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凌燃感到心脏狠狠收缩着,他坐下来,低声说:“我一直都想跟你好好谈谈。”
杨安宁闭上眼睛不去看他,说:“希望这次……你说的话都是真的。”
杨安宁顿了一下,继续说:“当然,你要骗我,我也无可奈何。”
凌燃艰难地扯动嘴角:“我永远不会再骗你。”
杨安宁不置可否,问:“你来折柳山庄,究竟是为了什么?”
凌燃说:“为了你,我来只是为了你。”
杨安宁长出一口气,说:“姑且当你说的是真的……那你要我做什么?”
凌燃苦笑:“我不要你做任何事,我只是想挽回……你。安宁,我说了那么多遍,你从来没相信过我吧?”
杨安宁也露出笑容,可那笑容里满是讽刺。杨安宁说:“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有机会挽回?”
凌燃的手覆上杨安宁放在桌子上的手,杨安宁挣扎了一下,却被凌燃握的更紧,杨安宁最终放弃了挣扎,任由凌燃抓住他的手。
凌燃说:“安宁,之前……是我做错了。我早就爱上你了,可我不敢承认。爹娘的死是我心头的刺,遇到你之前,我心里只有报复。我现在仍然痛恨苗珊珊,可我不该把你和她等同起来。你是你,她是她,即便你是他的儿子……可那时我不明白,安宁,我知道苗珊珊死了,我满腔的恨意无从发泄,我把这些恨都转移到你身上。我对自己说,即便苗珊珊死了,她欠下的,他的儿子也要替她还清;她儿子死了,那就让她孙子还……子子孙孙,总要把她欠的都还回来。”
杨安宁没做声,凌燃继续说:“我跟你的相遇,是我制造的骗局;可之后的那些相处的时光,却并不全是欺骗。我千算万算,都算不到人心的变化。安宁,你太好了,跟你相处,我感到从没有过的轻松与安宁,你对我就像天空一般宽阔包容,是你让我知道怎样才叫爱一个人……我动心了,我爱上你了。我不敢承认,我觉得爱上你是对我爹娘的背叛,我没有办法……”
凌燃的声音有几分哽咽,杨安宁却好似没有听到,他问:“你现在来找我,就不是对你爹娘的背叛了吗?”
凌燃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是无辜的。是我偏执了。安宁,那般对你是我做过的最错的事,如果可以,我愿意付出一切,只求阻止那时的自己……过去的事情已经没办法阻止,我只求今后能陪在你身边,补偿我做过的一切……安宁,再给我一次机会。”
杨安宁睁开眼睛,凌燃的悔恨与自责在他面前展露无遗,可他却没有丝毫感觉,心痛、难过、悲伤,什么都没有,甚至连一点点的触动都没有。杨安宁看向凌燃,那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十几年,无论是醒着还是睡着,这张脸总会不时在他面前出现。杨安宁把目光移开,问:“如果换成是你,被我这样对待之后,你还会给我机会吗?”
凌燃一瞬间露出茫然的表情,握着杨安宁的手用力了几分,他苦涩地摇摇头,说:“我不会。”
杨安宁说:“那你凭什么认为我还会给你机会?”
凌燃的另一只手也覆了上来,双手将杨安宁的手包裹在掌中央。凌燃说:“不管你给不给我机会,我都是要争取的。安宁,我要对付一个人,就不会给他留下任何活路;可你和我不一样,你再怎么心狠手辣,却不会赶尽杀绝。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我总能等到你心软、肯原谅我的那一天。”
杨安宁低低地笑起来,这笑声让凌燃从心底感到一股凉意。杨安宁的笑声渐渐停歇,他正视凌燃,眉目间带着几分苍凉,杨安宁说:“你说的对。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凌燃急问:“为什么?”
杨安宁说:“活人才能原谅,死人什么都做不了。我这里——”杨安宁戳戳自己的胸口,“已经死了,十二年前,在十万大山里。为何阿宁能陪我这么多年?因为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