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阙问她想不想试试。
只会是往火坑里跳。
话还没说完,单渡低吼出一声:玛利亚,我不会信你了。
庾阙受人敬重惯了,鲜有一次被粗鲁对待,倒不是他没这个气量,实则因为有单渡在,就另当别论。
拿出电话,给他上头主人打了个电话,法语汇报:先生,我们在埃吉桑看到一男一女,疑似见过玛利亚。
刚要开口,庾阙转身面向她,将她的手挽在自己手腕,朝他们原本的路线走,把身后人忽略得明明白白。
电梯正好抵层,叮出庾阙的脸,单渡突的顿住,下意识朝他身后看,还好谁也没有。
于是庾阙带着她继续往能叫到车的地方逃。
他们低估了对方的追捕力,刚在酒店门口停下,身后就有了黑衣人的影子。庾阙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第一时间拿手机出来报警。
单渡纳闷了,警察来了吗?后又觉得时间不对,也不能这么快,暗想是不是庾阙跟他们打了一架,立马检查起来庾阙身上是不是有伤。
*
玛利亚不意外,更多的是害怕和意料中的恐惧。
对面男人没多的话,也没花时间思考,男子说完就得到了回复。
先生,这对夫妻不是法国人。所以有点风险,要不要采取暗地手段,还得听指示。
后又缓和:没事,一会儿我就上去了。
单渡没有不信,只是担心。
庾阙手扶在单渡的背后将她推进酒店:你先回去等我。
她觉得新鲜,好玩。
庾阙见她这么固执,都严肃不起来了,手覆上她的脸侧,揉了揉:又不信我了?
她心系庾阙,也等不了玛利亚给她回应。凝了口气,继续道完最后半句: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相信换做谁都会报警寻求帮助。
单渡不放心,被推出两步后又回头,不肯走。
电梯门彻底关上,把单渡的那颗心也落在了外面。
单渡扭头就走,同时也拿出手机开始拨报警电话,一边走过去摁电梯。
我也第一次。他说。
庾阙语气不容置喙:听话。
单渡现在没法平静,也没有了平白生出善良的心境,庾阙现在还在楼下,她要的也不是一句道歉而已。
她没有要威胁玛利亚的意思,但希望玛利亚能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程度。
语气严厉起来:我不要听这个。我要解决事情的办法。
单渡笑,那为什么不呢。
黑衣男子是专业培训出身,有那个眼力见,眼前这个男人能不能随便动真不是他能说得准的。
单渡没直接回房间,而是去找了玛利亚。话题直奔跟了他们一路的男子。
单渡说没有。
单渡突然觉得就很可笑,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帮上了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孩,就莫名其妙的觉得这个女孩和多年前的自己相像,一样伶仃无助,一样在自己还没明白的年纪孕有了新的生命,现在想想就真他妈滑稽。
单渡问她来的人是不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玛利亚垂着头沉默,紧锁着眉心很痛苦,好半晌后才看向她。
动身前。庾阙问她:逃过跑吗?
单渡没想到庾阙转身之后第一反应是带她逃跑,虽然刚才那两个男人确实不像什么好人,他们不想惹这个麻烦。但她就是有想笑的冲动,
嗯。
男子挂断电话后立马就转身去找庾阙二人的身影,但这条不短的街头已经不再有他们。
玛利亚眼底的光倏地灭了。
他们呢?单渡问。
单渡怎么可能待得住,心都跳出来了,来到这个小地方,遇到这样的事情,会有多严重的后果她敢都不敢想。
庾阙坚持要她先上去,她拗不过。
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道歉。
对方没说话,男子也习惯他只会对有用信息做出回应。
侧头看她,嘴角也衔有一抹笑意:累吗?
从埃吉桑出来,庾阙这才慢下来些。
庾阙口吻轻松:打发走了。
庾阙先一步搂她的肩,拉近胸膛拥了拥,不是让你等我吗?
单渡大喘着气,摇头:不累。
对不起。
单渡没要改变主意的意思。
玛利亚的沉默寡言让单渡快要抓狂了,玛利亚,你说过你不会伤害我们,现在。她伸手朝门外指:我丈夫因为你的缘故在楼下与不知身份的执事周旋。
庾阙拉着单渡的手大步往回跑,路线是昨晚玛利亚做出来的,已经刻在他脑子里了。
单渡担心他跟人起争执,眼下能避免就避免掉就好,拉了拉庾阙的手臂。
人总是在拥有一些之后,才会更觉得生命比什么都珍贵。胆子也就跟着小了。
玛利亚忙阻止:不能报警。
他容不得她有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