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两个人窝在沙发里看电影,但其实也就季雨泽一个人随着里面的人又哭又闹而已。
哭了就抱着沈一凡把眼泪抹在他的衣服上,听着他一边用好听的声音哄自己一边递纸。笑了就抬起头,亲沈一凡的脸颊,沈一凡正抱着电脑审邮件呢,被他一亲,才淡淡一笑。
只是因为季雨泽才会开心,至于电影内容,那不重要。
季雨泽突然就想起一个很俗的情节,“你在看电影,而我在看你”。可那时候怎么就没发现,被人看心里也会变甜。
沈一凡长发松散挽成个圈,几缕碎发扫在脖颈,露出小狗咬的牙印。
但他不知道,这是小狗偷偷给他留的,留着他上班的时候做宣誓主权用。
季雨泽划拉了下手机,朋友圈里,一位alpha炫耀了自己老婆亲手下厨的视频,漂亮的小姐姐正开锅烧油,放盐加醋,冒着白气的油焖大虾看的人食指大动。
季雨泽随口提了一句,“油焖大虾啊,这omega挺会做。”
敲键盘的手一顿,沈一凡食指点着鼻梁上的眼镜往上滑,手机屏上,摄像头正巧对准盘子来了特写。
第二天早晨,季雨泽就在冰箱里发现了一袋子冷冻的虾。
沈一凡起来后还有点懵圈,这虾怎么就被他煮了?
第三天他吸取教训,闹铃没响就爬起来,还不小心吵醒了老公。季雨泽最近和赵雪呆的多了,开口就是“嘛去?”
“看、看看孩子。”
“哈——”季雨泽半眯着眼睛打个哈欠,“有啥看的又没哭没闹。”
“万一饿了呢?”
季雨泽反手把沈一凡捞怀里,下巴戳人脑袋上,迷迷糊糊道:“饿了就哭了,你看我像不像饿了?妈妈来给口nai吃。”
“……不要脸。”
“不要脸,要你。”
他扑腾了两下。
“别闹了媳妇儿,我好瞌睡。”季雨泽亲了口沈一凡的耳朵,“你昨晚太厉害了,老公我受不了了。”
沈一凡好气,被他又说得脸红,心想,我还不是,还不是……没等他腹议完,季雨泽闭着眼睛笑了笑,没睡醒的声音裹着能腻歪坏人的宠,“乖,我不想吃油焖大虾,快睡吧噢。”
沈一凡一愣,忽然有些不好意思,问:“你怎么知道?”
“……笨蛋老婆。”季雨泽咬了口他的鼻尖,语气温柔就像一化而开的云朵,“有啥比的啊,我老婆那么漂亮那么厉害,还生了俩个宝贝,我才不稀罕人家。”
“你敢稀罕?”
“不敢,每天稀罕一遍你都嫌不够呢,来老婆给我亲个嘴……再亲一口……好甜我家老婆就是上得厅堂下得席梦思床……哎呦疼疼疼老婆别咬了我错了……”
***
沈一凡不是没有做过饭。
那是两个人刚结婚不久,沈一凡趁季雨泽午睡,偷偷尝试了一回。
季雨泽有个习惯,就是喜欢把酱醋茶包装都给撕了,美其名曰看着舒服。
可那时的沈一凡面对这些瓶瓶罐罐,真想拧他耳朵。
掀开盖子闻一闻,嗯是醋。舀一勺尝一尝,呸是盐。一勺舀多了,咸盐烧的舌头疼。
连灌几大口水后,沈一凡手握生抽和老抽,百思不得其解,这两个,哪个是酱油啊?
算了全下吧,反正死不了。
季雨泽是被一阵烟味呛醒的。当时他正梦游太虚,飘飘欲仙,支着架子烤鸡,偏这火灭不掉,糊味愈演愈烈。
他耸耸鼻子睁开眼,闻见味后,脑袋里警钟大作,一边喊着火了,一边急地团团转,我老婆呢?!
厨房里,已经预感到失败的沈一凡,连打几个喷嚏,忙开窗通风散味,还未喘口气,就见季雨泽顶着鸡窝头冲进来,抱着自己就要跑。
他吓一跳,“你干嘛?”
“逃命!”
“……笨蛋!”
沈一凡一巴掌拍他脑门上,把他拍清醒了。季雨泽揉揉泛红的脑门,定睛一看,哪里是着火。分明是锅里烧菜烧糊了。一团团烟从窗口都散不尽,两个人正面面相觑,沈一凡咬着唇不吭声,脸颊上满是羞恼,浅浅的粉从脖子漫到耳朵,可忽然间,触发了烟雾报警器,“哗啦”一下,从屋顶而降的水雾如大雨,将两个人淋了个透。
于是沈一凡的第一次做饭,以他和季雨泽变成落汤鸡为终。
还记得那时季雨泽握着沈一凡被油点子烫红的指尖,心疼的皱起眉,拉着他在客厅地毯上坐下,翻出烫烧膏,涂抹在那片伤痕处。
那时候的沈一凡呢?
他觉得自己像惊喜变成惊吓的小孩子一般,闷闷不乐,嘴边编织了好几个句子,犹豫要不要为自己挽回点面儿,就感觉手背一阵温热,季雨泽亲亲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老婆。”
“嗯?”
“在我这里,你不需要做饭,不需要洗衣,我就要你十指不沾阳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