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算什么。
「要是,我在这里杀了你,是不是对我们比较好。」姐姐再抬起头时,眼
中已满是泪水,「再过几个小时,我就要二十八岁了。没有工作,也没有爱人,
只有无尽的失望。这个世界上,唯独你还在爱我——在我从自负的顶峰跌落
之后,也不曾抛弃我。杀了你,我就再没有可留恋的了。」
「不是的,爱你的人很多,不管是在过去还是未来。」不知为何,
我突然想到了那个苦追姐姐的酒二代,「一直以来都是你牵着我的手,走在我
的前面;如果你对前路感到不知所措,那就让我领着你吧。有我在的地方,你
不必害怕。」
「你这贱导盲犬。」姐姐用力地蹭了蹭我的鼻子,终于趴在我的肩
头哭了起
来。
惯于成功的女人,往往内心不够强大,很难说服自己接受不再年轻的事实。
而我,作为姐姐光辉形象之下的一束暗影,已经习惯了各种指责与非难,对这个
美丽而残酷的世界却还保有憧憬。多年以来,我在姐姐面前总是扮演被动的一方
,习惯了听从她的指令;但这一次,需要我牵引着她走下去了。
良久,姐姐终于恢复了理智,从我身上挪了下来,顺便拔出了仍在发烫的电
动阴茎。
「姐,要不你大发慈悲,把它也放出来吧?」
我有些幽怨地盯着她,指了指被我完全打湿的鸟笼。大量白浊的黏稠液体,
挂满了粉色的塑料外壳,不住地滴溅到地板上。
「你这样子真恶心,」姐姐摇了摇头,开始自顾自地换衣服,「放出出来
还会再射一次,锁着吧。」
这样也好。如她所言,小狗一旦获得自由,就不配被继续宠爱了。我苦笑着
摇了摇头,扯出两张纸巾,开始自顾自地清理鸟笼。
游船入港时已近正午,伴随着悠长的汽笛声,这颗沧海中的明珠又迎来了一
批饥肠辘辘的旅人。
我和姐姐换上了夏季的衣服,以迎接热情的阳光和巨浪。姐姐把头发扎成干
练的单马尾,身上暖粉色的短袖衫配上米色热裤,脚下则是亮眼的白球鞋。海风
吹拂着她的衣角,她张开双臂拥抱着自然的馈赠,宛如乘风飞翔的海鸥——
而我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运动系少女修长的玉腿上。
「咦,小狗都看傻了,」姐姐回头,笑着在我额前敲了一下,「看你的样
子,舌头都要吐出来了。」
我则报以比熊式的微笑,开心地冲她露出牙齿。没想到她迅速掏出手机,
立时拍下了我的颜艺素材。我想着自己即将沦为表情包,笑不出来了。
自从和姐姐合租以来,几乎每顿饭都能让我们吵起来——要么是调味失
常,要么是食材欠佳,要么干脆就是她发现碗上有个破口之类的琐事。无论是何
种起因,结局总是姐姐上桌吃饭而我在桌下为她舔脚,双方都获得极大的满足感。然而在外面吃饭就不能这样了,即便我无所畏惧,姐姐也是要考虑社会风化的。
餐厅里的侍者大多身材高大,相貌也称得上俊朗,一口流利的英语一听就不
是岛上原住民。饶是姐姐极端反感成年男性,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倒让我有些
吃醋。于是妒火烧到菜单上,我一连点了四道前菜,无视了侍者的好心提醒。
「我还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猥琐恶臭,原来也有质量还行的。」
姐姐小口抿着桑格利亚,眼神一直轻佻地飘来飘去,就是不肯落在我身上。
我已经从刚才的嫉妒中脱身,只是无所谓的一笑,丝毫没有停下刀叉的意思。鹰嘴豆泥,黑鱼子酱,蜜渍山羊奶酪,冷盘章鱼须,都是姐姐喜欢的食物。当
她终于意识到,我不会为路人而生气时,这些菜已经快被我吃光了。她当然不愿
吃面包喝直饮水,赌气地把刀叉扔到一边。
主菜没什么好说的,烤羊排和油封鸭,配菜的黎凡特沙拉只能算是中规中矩。本来我还想点杀一斤小鱿鱼,但姐姐要坚持控脂,于是它们幸运地逃过一炸。
出于同样的原因,姐姐拒绝了餐后甜品,只好看着我吃完了一整杯蜂蜜冻酸奶。
「在这样下去,你的身材会走样的。」姐姐单手托腮,忧郁的神色映进咖
啡杯里,凝成一个胖字。
「不怕。反正我总是在下面。」我自豪地挺起胸膛,不知廉耻地又点了一
份提拉米苏。
我又何尝不想带你走。甜品入口,粉末不幸溅到上颚,一阵剧烈的咳嗽把我
的眼泪都带出来了。看着我狼狈的样子,姐姐满是嫌弃的微颦。
如姐姐所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