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前一天,寒chao加剧,灰蒙蒙的天空冰雨交加,出门都叫人抖三抖。
钱妈妈一大早就开了空调,她动手准备着今天的年夜饭,厨房只有她一个人根本忙不开,正要去敲儿子房门,钱季已经顶着鸡窝头,红眼眶出来了。
钱妈妈看到钱季一脸憔悴的样子,心里一大惊,登时吓了一跳,问道:“儿子,你怎么了?这是哭了吗?”
钱季没料到会迎面撞上他老妈,想到自己刚才看到的手机推送,那上面的照片,钱季整个人脑瓜子都嗡嗡的,他捏着手机只恨不得甩自己两耳光,商丘绪都把他骗到这地步了,他自己是缺心眼儿了直到现在才知道。
钱季抬手揉揉眼睛,揉出泪花来道:“昨天晚上熬夜了,没睡饱,我哪能哭啊。”
还有不到二十小时就要除夕了,钱季怕自己老妈多想,他故作轻松的出来,装作没事人打了个哈欠,去浴室洗漱一番。
热毛巾贴着脸,钱季眼睛干涩,动一动眼睛,那泪水就憋不住的流出来,大男人掉眼泪水没面子,钱季是在哭自己怎么这么蠢,他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骗到这地步,是真的喝了商丘绪煮的迷魂汤了吗?
在浴室捣鼓了好一阵子钱季才出来,他进卧室换了一身灰色运动衫,防水的布料,钱妈妈原本还想让钱季帮着自己打下手的,一看见他穿成这样,问道:“儿子,你去哪里?”
钱季已经在玄关处换了鞋子,说道:“房东打电话通知说我租的房子玻璃被风吹掉了,让我去检查一下有没有东西丢失。”
钱季因为在离家近,所以过年都不会收拾多少行李,钱妈妈信以为真,她看了看钱季穿着,叫住他道:“外面温度可低了,刮风又下雨的,你把我给你做的毛衣穿上。”
说着,钱妈妈拿出来钱季的毛衣,手上还有围巾,钱季没办法,只好在他妈督促下把毛衣穿上,围巾围好,等着钱季出门,钱妈妈问道:“你交往的那个男朋友,你什么时候带回来让咋们看看的?”
钱季听到这话,面容僵硬住,表面的平静掩饰掉内心翻涌的情绪,他笑道:“说不准,我先走了啊。”
钱妈妈看到钱季下楼,她望着背影都知道钱季一定是有什么事儿瞒着她,再大的事儿左右不过情感不顺,她一时对钱季谈的男朋友没了信心,哪家的gui儿子让他儿子这么失魂落魄的,真过了门儿看她不好好敲打敲打一下。
年关高铁票售光,钱季只得买了站票,硬生生的站了一个小时到了S市火车站,和众多大包小包带着提着回家过年的人不一样,钱季方向是孤零零的往市中心走,打车来了到公司附近的房子,钱季看着那房子门,上面还是他昨天贴的福字,他一天每次隔三个小时左右就会个商丘绪发送一条短信,通常是简单的问候,中午吃了什么饭,公司忙不忙,我好想你啊之类的。
前几次商丘绪还会回复他几句,后来索性不回复了,钱季却依旧发送着,在这场感情里,他主动的像舔狗,最后还不得好死。
钱季强忍住心中的绞痛,拉了拉围巾,把身体缩紧,快步走进屋子,直冲卧室,找出自己行李箱,把自己为数不多的衣物塞进去,他翻了翻床头柜,没找到自己存折,他不住在这房子了,那钱他得要回来,不是他的东西一点儿不拿,自己送出去的全部都要拿回来。
商丘绪说自己年后才会回来,钱季由一开始的期待着初七快点儿到来,变成了现在恨不得时光倒流,他好直接给商丘绪一拳头。
从屋子出来,钱季手上多了一个行李箱,风吹在他脸上冰冰的,他整个身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然则远远抵不过他看到手机里商丘绪和一个年轻美女站在一起的画面,钱季第一眼看到那照片,如果他不认识商丘绪,只觉这对金童玉女是写着般配两个字,他还看到了身旁站在的一对中年夫妇,那鼻子眉毛,和商丘绪有几分神似,报道上也说是商丘绪爸妈。
钱季想到商丘绪去新加坡的第一天,没羞没臊的对商丘绪说的话,他傻了眼的才一根筋相信商丘绪真会带着他一个男人去见父母。
钱季之前怎么也想不通的事儿,在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就犹如脑子被开了一个窟窿,所有的事儿都想通了,他终于明白商丘绪遮遮掩掩不肯正面答应他回家过年看父母的话,商丘绪压根儿就没打算和他长久,在推辞的话术中拖延着骗他,真的就是把他当傻子糊弄,能骗多久是多久。
钱季气的咬牙切齿,脑门儿直抽抽,要是商丘绪出现在他面前,他绝对能拿手里边儿够着的所有家伙招呼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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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晚上八点整。
“儿子,你一个小时都看手机四五次了,在等谁的电话啊?”王梅给丈夫削着苹果问道。
“没。”商丘绪把手机揣进兜里,继续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