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样直白赤裸的求欢,纪满舟显然招架不住。有些话从钟漠嘴里说出来出乎意料,但是再去想想好像又是理所应当,他平日冷漠疏离,可也总是清楚地明白自己想要什么。这样的人固执到可怕,他不在意头破血流,即使撞到南墙也非要在墙上撞出条路。
“钟漠”,纪满舟一开口,竟然是满腔颤音,“你冷静下来,我觉得我们需要谈一谈。”
钟漠没理他,手指掐住纪满舟的下巴复又亲了上去,这一次接吻比上一次要温柔得多,比起刚才的急不可耐,现在的钟漠似乎下定了决心要仔细享用。
他抓紧纪满舟手腕的那只手一直没松,就这样把人控制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从纪满舟后腰滑下去,顺着tun缝来到后xue口。
虽然现在后面已经好了许多,但是当手指试图探入的时候还是会传来酸痛感。纪满舟放软了语气:“钟漠……我好疼……”
果然,手指停下了动作。钟漠下巴压在纪满舟肩膀上,轻轻喘着气,他高大的身躯将纪满舟完全笼罩,侵略意味十足。纪满舟看不清钟漠的表情,他承认自己欺软怕硬,不敢阻止孟泽文的欲念,却Jing准拿捏钟漠的七寸,仅仅是因为钟漠曾经说过喜欢。他觉得自己足够卑劣,只能攻击对方的软肋。
不知道为什么,纪满舟心口酸涩,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一脸。咸shi的眼泪,洗刷不掉被孟泽文强迫的耻辱,却能轻而易举地换来钟漠的心软。
“你也看到了我胸口的淤青,我真的疼,可不可以不要现在碰我……”
钟漠收回身上凌厉棱角,他偏过头舔吻着纪满舟颈侧,然后把整张脸埋进去,拔出了尖刺,空留可怜笨拙的讨好。
纪满舟感受到钟漠浓密的睫毛轻扫着自己的皮肤,随后从睫毛中溢出的眼泪像要将自己焚烧。
“纪满舟,你不要跟别人在一起。”钟漠一开口,心痛的感觉更加明显,喉间好像堵着一团厚重的棉絮,“我不问你之前跟谁,以后能不能只留给我。”
“我从十四岁开始被周曦猥亵,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盯上了我,可能是因为我家里没什么背景。他一开始只是会偶尔搂着我的肩膀,后来会拉着我去一些没有人的地方。周曦跟我说这个圈子里都是潜规则,不学会利用规则踩着别人上位,就只能当其他人的垫脚石。”
钟漠声音放的很低,可一字一句敲在纪满舟心上压得他要喘不过气。钟漠嘴唇抵在纪满舟肩窝,被泪水冲洗过的眼睛shi漉漉的,变得清澈无比。
纪满舟手上松了力气,不再抵抗。钟漠两只手环住纪满舟的肩膀,把人紧紧贴在胸口,“有时候他刚抽完烟,食指上都是恶臭的烟味儿,然后握住我下面强行让我勃起,看我高chao射Jing。你不知道,烟味儿混着Jingye的腥味有多恶心。”
纪满舟心里塌了一块,心疼也有,愤怒也有,怜惜也有。可他如今不过是泥菩萨过江,也没什么资格去怜悯别人。
“我以为所有人都活在规则里,但是你好像就不一样。见过你之后,我才学会反抗周曦。大概是从十七岁的时候吧,那天我生日,周曦可能觉得我已经养熟了,就开车把我带去他家里。我用台灯砸破他的脑袋跑出来的,从那件事发生到前不久,周曦一直压我的资源。”
纪满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别人窗子里的明月,听钟漠这么说心中竟完全没有自豪感,因为这轮“明月”也已经成为规则的禁脔。
钟漠越来越淡然,像是从第三方的角度去讲述一个可怜的小孩儿的遭遇。他肩背宽厚,是个能撑起整个世界的男人,却又贪恋纪满舟的怀抱,示弱般问道:“能不能抱抱我?”
洗手间外就是大片荒地和树林,此时突然传来阵阵鸟鸣,鸣叫声听来有些凄苦,不知道它们又是为了什么而悲啼。纪满舟回应钟漠的拥抱,手掌轻缓地拍着他的后背。纪满舟突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安慰道:“以后不会了,以后你就是万众瞩目的明星,只要你不想,没有人能强迫你。”
钟漠短促地笑了一声:“你可以,随你做什么都行。”
纪满舟顿了顿问道:“为什么?”
“其实我现在应该说因为喜欢,或者什么其他听起来能打动你的原因”,钟漠胳膊用力把人搂得更紧,生怕对方跑了,“但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有的人认识几十年也没有愿意为对方倾尽全部的勇气,而有的人见一面就有孤注一掷的冲动。而你,是我偷偷在角落看了三年,每一次看都有那样的冲动。”
纪满舟感觉到身边的空气变得粘稠,他像是被粘在蛛网上的飞蛾,哪里也去不了。他没想到事情已经悄然发生了三年,那段不该有的感情也在钟漠身上喝血啖rou长了三年,如果钟漠只是刚刚开始事情也不至于这样棘手。现下要么是撕心裂肺的情感剥离,要么是随着钟漠一起下沉。
手机铃声将几乎凝固的空气撕开,让他得以喘息。
陆千铭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舟哥,我们在回来的路上,没用缝针只打了破伤风。”
“好,‘异世界’这边正在改剧本,到时候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