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的鼻子快被他气歪了,心想,夏霜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不识抬举的傻逼。不愿再做纠缠,拿上外套准备闪人,就见秋荣蹦蹦跶跶跳脚:“不许走。”
夏霜不一会儿就浅浅入眠,萌萌守了片刻,直到秋荣不满的“咣咣咣”敲门声实在响亮地忽视不了,才皱着眉头略带责怪地,瞪了穿着风骚法兰绒居家服、扒着门框的秋荣一眼。
“”想不到秋荣听完,竟然呵呵地笑了,萌萌脸上写了两个大字:智障。
秋荣阴沉着脸,下巴上冒出一层崭新的胡渣。萌萌关上卧室门,秋荣一个健步拦住她的去路:“刚才要不是我在湖边,看见你们俩搂搂抱抱,及时阻拦工作人员靠近拍摄,明天夏霜和女助理的绯闻恐怕就要冲上热搜榜了?”
秋荣不依不饶地捏住萌萌的胳膊:“别拿干姐干妈当借口,谁都知道夏霜这样的男偶像最吸引老女人,你如果不注意生活细节,败坏的只会是他的名声。”
被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萌萌十脸懵逼,不知道从哪儿开始反驳:“我和夏霜?你疯了?我在光天化日之下,抱我干儿子一下怎么不行了?”
“脸皮怎么这么厚呀,大晚上在两个男人的房子里赖着不走。”
萌萌鄙夷地扫了秋荣一眼,甚至产生出了些许同情,她像一只斗胜的大公鸡,骄傲地挥了挥翅膀说道:“对不起,关于你这个人,夏霜只有四个字,无话可说。”
萌萌温柔母爱地帮他叠好被角,叮嘱道:“药别多吃,有什么不开心记得及时和节目组沟通,节目快录完了,热度都有了,如果不喜欢的一定不要勉强,直接开口拒绝就好。”
“怎么这么婆婆妈妈?”萌萌低吼:“让开!”
然而和夏霜相处的这一个月,他们的关系,实质都是夏霜主动付出,他稀里糊涂地接受,间或给予一些不知道夏霜喜欢还是不喜欢的—
秋荣随即收起了这种失落,做了个请的手势,撒泼大爷样:“请回吧,助理老师!”他还很幼稚地,非要把“助理”两个字清清楚楚地念出重音的效果。
看来夏霜已经把“秋荣知道他性别的秘密”这个秘密告诉了她,这么想来,自己在夏霜心里总归是上位圈密友。但再一转念,秋荣也不能掉以轻心:“就算你不喜欢他,但你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取向吧?他是小众爱好,喜欢女性,你还不知道避嫌呢?”
夏霜安眠的一夜,是秋荣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一夜,脑海里反复循环的是兰姐最后问自己的那句话:“夏霜到底想要什么呢?”
萌萌竟然在这个玩世不恭的男人的眼底,发现一抹罕有的失落和真情。
“小夏,别怪我太现实”萌萌凝眉夏霜身世复杂脆弱敏感,秋荣则是蜜罐子长大的任性太子爷,两个天差地别的人,就算是“剧组夫妻”逍遥了一把,未来又能如何?
“他跟你说的?”秋荣急躁起来,像热锅上的蚂蚁:“他还说什么了?”
但旋即,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中破土而出——女生天生比男人敏感,萌萌第一次意识到,秋荣会不会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真的喜欢夏霜,只是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呢?
萌萌飞速逃离秋荣和夏霜的民宿后,还是后怕——她强迫自己稳定心绪:快结束了,节目马上就快结束了,不能告诉夏霜半个字,因为她是为了他好。
夏霜听话地点了点头,闭上漂亮的两只眼睛。
霜吃了褪黑素,躺在雪白的鹅绒被里。
秋荣明显士气低落,却又不甘心地问:“我才不相信,夏霜不是会说这样话的人。”
秋荣哑巴了:“”
秋荣不耐烦地打断他,非常迫切地想要寻求答案:“我问你,他到底跟你说过,我们什么?”
柳暗花明,内心狂喜,秋荣哼了一声说:“亏得你有自知之明。”
萌萌总算扳回一局,看着秋荣不舒服,她简直舒服得不能更舒服:“憋屈是吧,难过是吧,想知道是吧,我就不告诉你,你咬我啊?”
“夏霜的事就是我的事。”秋荣偏偏就要气她,激动中摆了个兰花指,颐指气使。萌萌狂翻白眼:秋荣真是白瞎了一副好皮囊,内里怎么尽是些驴头不对马嘴的脱线玩意?
萌萌忍无可忍,破口大骂:“你不就乘人之危跟他上一次床你跟他装什么熟?”
萌萌已经见识过一次秋荣的脱线,今天无非是加深了这个印象,她为自己竟然还愿意认真和秋荣讨论问题而感到可笑:“秋荣老师,首先,我是夏霜正了八经的经纪人,不是女助理。其次,我是个,他也是个,这事你是知道的,所以我们俩,没可能。”
因为夏霜的消极配合,这期台本已经被写成了最保守的:做一天日本小镇的“素人”,给夏霜留下一本过往生活中从未有过的纯游客影集,完满而平淡地结束《浪漫日本》节目。
“”萌萌不可思议地看了秋荣一眼:这个人到底吃什么长大的,能幼稚记仇到这个地步。
这么一想,再思忖夏霜的磨磨唧唧,就更加恐怖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