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纳是在一片黑暗里醒来的。
身体仿佛躺在什么柔软又shi黏的东西上,加纳大脑混沌间下意识的用手抓握了一下,身下的东西冰凉又有弹性,如同那种体表有粘ye覆盖的冷血动物。
这冰冷诡异的触感令加纳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寒战,理智瞬间回笼,他立刻想起了昏迷前发生的一切。
性爱、窒息、连续高chao、以及失禁。
加纳心里泛起一股细微的不适,但紧接着就被他用嘲弄和讽刺压了下去,他在心里嗤笑了一声,甚至有些自傲的心想道:不过如此。
不过就是这些折磨,这些花样,这些手段,既然杀不死我,就不能击败我。
除非杀死我,谁也不能击败我。
早晚有一天。
早晚有一天。
这些践踏过我的人。
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加纳闭了闭眼睛,感受着从心底泛上来的那些那些憎恶、愤怒、不甘和野心。
如同冰一样冰冷,如同火一般烧灼。
那些东西数十年如一日被他珍而重之的存放在心底最隐秘的角落,在所有他觉得坚持不下去的时刻,他将它们翻出来咀嚼,让那些东西充盈在他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它们支撑着他,驱动着他,鞭策着他,他因此不甘堕落于污秽和苟且,因此不甘屈服于软弱。它们让他永远在奔跑,永远在追逐和争斗,如同一种永恒的能量。
我活着,我不会停下。
没什么可怕的。
加纳轻轻的吐出了口气,不再去想那些已经改变不了的事情,而是着重于眼前。他尝试着在黑暗里微微动了一下四肢,紧接着就皱起了眉。
不,身体没有什么异样,除了喉咙和肛门有些肿痛以外,其他地方都没有问题,这点伤也在加纳意料之中。
但他的四肢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很凉,又shi又滑而且有一定的弹性,感觉应该是长条状的东西,缠住加纳手脚的那四条得有成年男人的上臂粗,软绵绵的触觉有些恶心。
蛇?加纳心里想象,又推翻了猜测。
不,不对,没有鳞片,感觉像是赤裸在外shi漉漉的rou是什么没有鳞的鱼吗?
为什么要把我放在一堆死鱼里?
加纳在心里揣测,但紧接着更多的问题开始涌入他的脑海,令他无暇顾及这个最开始的疑问——也本来应该是最重要的疑问。
这是哪里?四周太黑了,什么也看不清地牢么?为什么我什么也没穿?在我昏迷后发生了什么?王呢?为什么把我赤裸的扔在这里?他决定怎么处置我?
一连串的问题在加纳脑海里闪过,但以目前的情况他一个也回答不了。
太奇怪了,这个地方、这些“鱼”和他的处境都透着诡异,加纳无法猜测王的意图,失控的感觉让他开始有些烦躁,他深吸了口气,在黑暗中试探的叫了一声。
“陛下?”
因为干渴而沙哑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好一会儿都没有人回应。加纳听着自己的声音在空间里回荡,疑惑的皱起了眉——以这个回音传回来的时间间隔,他所处的地方相当大,感觉是个山洞内部似的。
我不在宫殿里了。加纳想着,还没等想出什么来,就突然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在空间里响了起来。
起初只是很细微的一点,轻的加纳甚至觉得是自己听错了,但紧接着,那声音越来越响,发声的地方也越来越多,从离加纳较远的地方渐渐如同波纹般扩散到了加纳身边,于是加纳终于得以听清这个声音。
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摩擦声。shi腻腻的,光听声音就觉得粘稠,让人头皮发麻的密集——
等等。
加纳猛地意识到这是什么声音。
是他身边的这种东西。
这是,他身边,缠着他四肢的,垫在他身下的,堆在他身旁的这种死“鱼”互相摩擦的声音。
不,它们不是死的,估计也不是鱼。
一股渗人的寒意令加纳头皮发麻,那种将要面对未知的心悸,加纳自十二岁开始就再也没有如此清晰的感受过。
加纳深深的吸了口气,尽力使自己镇定,但仍清楚大事不好,以这种活动时候产生的声音来看,这东西,不是特别巨大就是数量特别多,不管是哪种,在他手无寸铁且浑身赤裸的情况下都不是对手。
那个声音离加纳越来越近,他没有第一时间开始挣扎,此时他周围的这些rou须都还沉睡般没有动静,他怕胡乱动作会提前唤醒这些东西,于是只是僵着身体拼命思考。
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加纳咬紧牙关克制着身体心音上的颤抖,尽量保持着理智。这是什么东西?会攻击人吗?如果会,那是用什么方式?牙齿?爪子?不,以这个东西细长的形态来看,也许是像蛇一样将人勒窒息?
是什么触动了它们?为什么我刚醒的时候没有动?现在突然又动了起来?
是声音。
加纳想起这个东西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