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他的动作过于刻意,很容易看出是想做什么,但由于速度太快,卿诃来不及做什么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倒过来,直直砸进了自己怀里。
一个人扑到怀里的冲击力还是不小的,卿诃向后退了半步才稳住,刚站定,就立马想把白芨给推开,但白芨动作比他更快,在扑过来的时候就张开手搂住了他的腰,紧紧贴在他怀里,怎么也挣脱不开。
小猫把这一幕当成了袭击,急得在两人脚边团团转,用爪子和牙齿撕扯白芨的裤脚,喉咙里发出充满敌意的声音。怕它受伤,卿诃及时喝止了它。它于是委委屈屈地蹲在一旁,眼睛紧盯着那个不速之客,预备着随时开启攻击模式。
白芨没有管它,他埋首在卿诃颈间,嗅到他的气息,一想到这几个月以来魂牵梦绕的人现在就在自己面前,几乎忍不住要落下泪来。数月的疲累辛苦在触碰到心上人的时候全被抵消,满腔的爱意与庆幸堵在喉头,忍了又忍,最终声音颤抖地道:“卿卿,我好想你啊。”
卿诃还在试图把他的手臂掰开,闻言,硬邦邦地说:“我并不想你。”
察觉到卿诃的抵抗,他用上了全部的力气,死死地抱住:“卿卿,你别走。”
“那你还想怎么样?”卿诃语气没什么波动地问,“还要把我绑回去再玩一段时间?要多久?一个月?两个月?”
白芨浑身一震,随即开始拼命摇头:“不,不是”
“不是?”卿诃轻蔑地笑了一声,“还是说,你想把我一辈子软禁在那个小屋子里不见天日,永远做你的禁脔?”
“我没有,”白芨慌张地揪紧卿诃的衣服,急急地解释,“我是来跟你道歉的,我知道我之前做错了,我不会不会再犯那种错误了,卿卿,你相信我。”
他神思恍惚,手不自觉松了力气,卿诃趁着这时候一把把他推开,白芨踉跄着退了几步,身形不稳,一下子栽倒在地,随后又就着跪坐的姿势扑过来拉卿诃的衣角,嘴唇颤抖着,带着哭腔说:“卿卿,你相信我,我没有那样想。”
卿诃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凌厉,捏起他这些天来愈显尖细的下巴,让他抬头跟自己对视:
“想没想,你不是都已经做过了?如果不是我逃了出来,你之前不正是那样打算的?”
白芨顺势握住他的手,没有急于否认他的话,眼神闪烁,小声讨饶:“卿卿”
“被我说中了?”卿诃怒极反笑,甩开他的手,“白芨,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白芨见自己被看穿,连忙道:“我什么都告诉你!”
“不用了,我没兴趣。”
白芨急惶惶地想要开口,卿诃不再看他,一扬手,门口立刻冲进来几个人,将白芨架起来。
“卿卿!”白芨在那几个人中间挣扎,“你们放开我!”
“把他带走,”卿诃按了按眉心,平复了一下心情,弯腰把冷落在一旁许久的小猫抱起来,漫不经心地吩咐,“远一点,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
“是。”
一早起来就跟白芨纠缠了半天,把一整天的好心情都给破坏了。让人把白芨带出去以后,卿诃便出了门,想找个地方放松一下心情。昨晚尝到甜头的詹姆斯适时发来邀请,卿诃欣然接受。
在外逗留了一天,顺便把小猫送到附近的宠物医院做体检,卿诃在月上梢头的时候才回去。
知道他一向不喜欢人接近,保镖把他送到门口就自行离开。
别墅内静悄悄的,随着他的走进,灯一盏一盏地打开,从楼下客厅到卧室的距离,没用多长时间就走完了。
整栋房子安静得出奇,他的脚步声是其中唯一的动静,卿诃没察觉到什么不对,脱了外套挂在臂弯,一手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一手推开房门。
房间里没有开灯,有风从未关的窗口吹进来,卿诃皱了皱眉,他记得自己早上是关了窗的。
他把外套挂好,转身去摸索开关,谁知道,就在灯打开的一瞬间,一个身影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