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白芨这段时间过得很糟糕。
郁京墨说要好好整治一下他的话并不作假,从把电话撂下的第二天就见了端倪。
先是生意上,几个合作被无故中止,刚谈好的价码被对方反悔,白芨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去处理生意场上的事,忙得焦头烂额的同时,找卿诃的行动也遭到了阻挠。
有人不停地放出假消息给他,今天说卿诃在这里,明天说在哪里碰到了一个像卿诃的身影,描述得过于真实,令人不得不信。白芨是没法放过任何一条线索的,所以每每得到之后就立即动身去寻,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
刚刚产生的希望却又立马被绝望淹没,两个月以来,日复一日,白芨每天都处在这种折磨当中,从开始的满怀希望到最后的无知无觉,他几乎耗尽了所有的期待。
卿诃到底在哪儿呢?
最后一次无功而返之后,他回到那个房间里,独自一个人躺在床上,瘦了一大圈的身体蜷缩成一小团,把头埋进枕头和床单里,试图从中吸取曾经残留的,卿诃的气息。
可是卿诃走了这么久,物件上沾染的气息早就散了,再找也找不到什么。
他面容灰败,痛苦地想:原来卿卿这么讨厌我,连一丝气息都不肯留给我。
他也了解卿诃的本事,知道如果是卿诃不愿意被找到,那他可能真的就再也不可能见到卿诃了。心里也就更加绝望。
可就在白芨几乎放弃的关头,他派出去的人从郁京墨身上查到了突破口,传来消息说,郁京墨在国的一处住宅最近住进了一个人,而郁京墨本人却仍在国内。
能住进郁京墨的宅子的人会是谁呢?
凝固的血ye重新开始流动,缺了口的心脏因为这个不知真假的消息再次震颤,白芨顾不得那么多,当机立断跑去了国。
这一去,还真的就找对了方向。
当他赶到查到的地址的时候,正好撞见卿诃出门。
一别数月,白芨望着活生生的会走动的卿诃,乍一看,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卿诃不见的那段时间,除去外出寻找和处理事情的时间,剩下的时候他都会躲在那个房间里,每一次验完假消息,身体都感觉像是被掏空了,只好窝在里面,对着卿诃的照片和脑海中残存的回忆聊以自慰。
他想卿诃想到快要发疯了,明明才两个月,心里却觉得仿佛过了两个世纪那么长。此时远远看着卿诃的身影,恨不能立刻扑上去。
但理智最终战胜了情感,他知道自己如果现在就过去,肯定会被卿诃扔出去,于是只好雇了辆车,悄悄跟着卿诃去了酒吧。
卿诃上楼,他为了避人耳目,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杯酒,同时盘算卿诃在哪个房间,以及,自己如果现在去找会不会被轰出去。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现在上去的话,他不仅会被轰出去,还可能会失去这唯一的机会。
卿诃近在眼前的时候,他不敢冒险了。
所以只能等。
等到身边跳舞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杯子里的酒也早喝光了,眼睛盯得酸涩得发疼,他终于等到了卿诃下楼的身影。
却是穿着侍应生衣服的卿诃。
白芨还在疑惑为什么卿诃会穿成这样的时候,就看见卿诃直直地朝吧台走了过去,进去之后,竟然开始调酒了。
他的目光无法自控地黏在卿诃身上,瞧着卿诃如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每一下都Jing准地击中了他的心脏。
胸腔里饱涨的爱意几乎要溢出来,借着昏暗环境的掩饰,白芨痴迷地盯着卿诃的身影。
他的卿卿就在那里。
可是很快,chao水一般涌上去的人群就挡住了他的视线,卿诃的身影瞬间就被旁边的人所掩盖,白芨手指扣着桌子,怒火中烧地瞪着从身边走过的几个端着卿诃亲手调配的酒的人。
他还在人群时不时透出来的缝隙中,窥见有人亲吻了卿诃的手背,还给卿诃塞了小纸条!
白芨气结。
那是他的卿卿!
他的!
谁都不可以碰!
他的!
白芨委屈极了,眼睁睁地看着卿诃跟别人谈笑风生,他恼得几乎想冲上去杀人!可是一想到那样做以后卿诃会怎么样,他就立马又蔫下来。
他都还没把卿诃追回来,不能再失去了。
只好让手下去插进去买酒,不停地买,把卿诃调出来的酒大半都堆到自己面前,自虐一般地往嘴里灌。想到自己喝的是卿诃亲手调的酒,心里才会好受一些。
一小半的酒下肚,纵使白芨酒量再好,脑子也开始有点晕沉,但所幸神智还在,还记得等卿诃再次下楼的时候,让司机赶在卿诃的车前面把自己送到地方。
他就蹲守在卿诃家门口,整个人与夜色融为一体,眼巴巴地等着卿诃回来。
卿诃一开始没有发现他的存在,他也不急,只盼着卿诃快点把门打开,记住密码,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