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和轉身向星寧夕道:「我聽你師從你父親與玦門主,學全了天門經與傾天劍法。花門武藝我知道不多,星天漠身手我是十分欽佩。想來,你未必在我們兩位堂主之下,老身倒想瞧瞧。」
星寧夕一揖,執禮道:「寧夕不敢同二位哥哥相較。」
山藤不服氣道:「長老,您失算了,這次我肯定可打得比洛青好。」
洛青見忽和言下是要祭出自己了,緊張地以手肘推著辰昕低聲道:「辰堂主,你倒幫我,我不行。」
辰昕白了洛青一眼,道:「你未必傷得了她。」
忽和笑yinyin望著星寧夕又道:「你這岱山門禮數倒是周道,在我們這,沒那麼多規矩,就家人練練武沒什麼敢不敢。我們這兩位堂主,師從龍脊荒山辰長老,善使兵刃,主使刀劍,如今在西疆你們這個輩分,也稱得上拔尖兒。和岱山門相較,卻不知如何,ㄚ頭你倒留心了。」語畢,轉過身來,喊道:「洛青,你來。」
洛青登時一個萬念俱灰,咬牙接令上前。
對著星寧夕,見她盈盈而立,清淡的眼眸裡凝了幾分專注,望著自己。想起昨日才掏心掏肺向她說了心底話,腦中一陣空白,擺式遞招都感縛手縛腳。
揖了半天,他零散遞了幾招。
忽合在旁挑起眉,喊道:「你這掌氣,還不如山藤拿把掃帚揮揮,丫頭!殺他個片甲不留,不用客氣!」
這青兒,明顯對人家姑娘上了心。岱山門,可有得打了。
「掃帚?」山藤喃喃道:「哪還得拿掃帚,隨便撥兩下也贏他。」
忽合睨來一眼:「怕你被丫頭搧回來,留點面子不行,仔細瞧著。」
星寧夕見洛青恍惚,亦有些侷促,僅是輕靈閃了身。
辰昕看得猛搖頭,喊道:「還是我來。」語畢,縱身上前。
辰昕慣用雙刀,見星寧夕空手,只出掌襲上。
他掌息時而柔韌,時而尖戾。星寧夕凝神運息相應,溫柔如風,飛花輕送,一帶花瓣碎細的氣勁,消厲掌於無形。
葛藤相纏,野花蔓生,辰昕欲近身出擊,卻窒礙難行。他運了些勁劃破纏綿花息,縱身躍上,暗針飛送。
她仰身幾翻閃過,辰昕隨即又躍上,二度飛針直落她身。她尚未落地,雙袖一拂,已斷細針數截。
辰昕一凜,再攻上,連遞十二招三式拆掌,星寧夕旋身俯仰,騰風翻飛如舞,他出掌疾厲,卻襲不上她。
方才忽和雖樂道是家人練武,星寧夕與辰昕終究不那樣熟悉,這如何只是論個實力而不真見輸贏的較量還需有些費心。何況一個忽和正在興頭上,一個洛青自己不上來打雙眼卻緊盯在旁。辰昕十二招遞盡,見時機不錯,便收手閃身在旁,揖讓道:「你倒客氣。」
忽和喊道:「好!纖小之物尤能輕拂斷之,連閃辰家十二翻三十六式綿雲掌。ㄚ頭,你守式與內功不錯,卻不知你攻勢如何?」又喊道:「辰昕,你收得那樣緊,莫非是瞧不起人家,出刀。」
辰昕心裡一嘆,向洛青賠了個眼色,應道:「是。」
接來刀器,白兀、黑閻雙刀甫出,閃著森森冷光。荒山古多劍匠,以刀劍傳襲歷世,辰家承於荒山一系,使的自非等閒兵刃。辰昕雙刀出手,眼神便凌厲許多。
他躍身上前,片片刀風凜冽,破空騰浪,接連向星寧夕翻撲。
星寧夕眼神沉著,不改多少神色,水袖旋身不斷,接連送出青環相擋,輕巧點破風面,再化疾疾刃勁,靜如皎潔明月緩移,又如細水綿長溫潤,她仍持守勢居多。
辰昕忖著既要不傷人,只得從兵刃著手。她這一對雙環別緻玲瓏,倒是不多見。
刀刃欲斷長帶,長帶欲困雙刀,兩人高低前後相纏半刻,星寧夕雙環倏然扣住雙刀柄,壓轉刀鋒往辰昕使勁,辰昕見狀順勁帶了刀勢,刀落前登斷了縛綁青環的長帶。
這一著終算是了了,落了環,似是星寧夕處在下風些,然辰昕刀柄為她所制,實屬不敵。
辰昕甫身拾刀,服道:「很久,沒人能讓我脫刃了,尤其你這一路仍是守著。」
星寧夕一笑,道:「四哥不接落刀,倒是讓著。」
辰昕淺淺一笑,站回洛青旁,道:「你儘管出招也傷不到她的。」
洛青搖搖頭道:「算你贏吧,我偏是無法。」
忽和似是鬥得興致盎然,見星寧夕遲遲不肯出手,丟了把劍與她道:「丫頭,使劍。」又徒手擺式道:「得罪了。」
語畢,他遞掌飛身而上,運三分內息力逼星寧夕。星寧夕飛快旋身閃避,忽和上下奇襲,左右紛攻,逼她出手。星寧夕秀眉微蹙,持劍迎擊,不同於前悠長綿柔,內息轉趨銳利,如霜如雨,隨著劍尖急下在忽和周身。
忽和運勁綁劍,星寧夕生風相抗,心知比拼內息,自己遠不如忽和,運息飄忽,意取靈巧。劍光如電,她旋身輕閃如霧,倏然遞招疾刺忽和,爽利似漫天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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