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就这一个儿子,你家闺女要是能嫁过去,可真就是享福了。
就是他们这儿子,脑子有点小问题……”
“那没事那没事!只要他们家人通情达理就行,这世道,想要找个十全十美的好人家哪这么容易啊……”
白稚听到这里,火气顿时窜上头顶。
这个狗男人,居然为了钱就要把书意嫁给一个脑子有问题的傻子?!而且这假惺惺的语气……快要把她听吐了。
白稚一脸嫌恶,心里忽然理解书意为什么想死了。
亲妈跑了,丢下她一个人整天面对这种人渣爹。
有钱买酒却没钱供她读书,不但如此,还想卖女求荣……
呕,真是一坨禽兽不如的狗屎!
白稚在窗下暗暗咒骂了几百回,屋内两人的对话还没结束。
“哎呀您真是明白人!行,那我明天就去说媒,对了,您闺女的名字是?”
“哦,我姓季,小女叫书意,全名季书意。
需要我写给您吗……”
——姓季?
白稚蓦地呼吸一滞。
第77章 第 77 章
屋内的两人仍在一来一往商量说媒的具体事宜, 然而白稚已经听不进去了。
姓季的少女, 遇到了一只没有吃她的罗刹……太巧合了,一切都太巧合了。
天下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说起来, 她和季月一起没有深究他们现在究竟身在何处。
原本她还以为他们已经离开了幻境, 但也许他们仍然身处幻境之中呢?
那么这个姓季的少女, 就必定与他们脱不开干系了。
屋内二人谈话结束后,媒婆便笑呵呵地向门走去。
白稚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微一猫腰, 在媒婆开门之前, 动作轻盈地窜到了不远处的草垛后面。
此时季月仍然躺在草垛上, 安静地仿佛睡着。
他向夜空伸出一只手,细碎的星光从他的指缝漏了下来,浅浅地落在他的睫毛上。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跌进那个奇怪的洞里后,他的心里就一直空落落的。
说不出什么原因,总之就是有一种莫名压抑的感觉。
仿佛正在一点点地,无声无息地坠入一个无形的深渊。
是因为他们仍然身处那个所谓的迷阵之中吗?
“季月,有人出来了!”白稚一把握住季月的手,打断了他的思绪。
少女顺势翻了个身, 躺到他的身旁。
两人陷进松软的草垛里,悄无声息。
“阿稚?”季月轻轻出声。
“嘘。”
白稚捂住他的嘴,透过草垛的缝隙谨慎地向外望去——
还好, 媒婆并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
那个身材肥胖、充满了刺鼻的脂粉味的女人, 因为刚成交了一单“生意”, 心情格外舒畅。
她哼着艳俗的小曲,一边摩挲着手里的廉价首饰,一边一边摇摇摆摆地从草垛前走过。
那首饰是书意的爹塞给她的,作为合作愉快的见面礼。
虽然这首饰并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但在这个穷苦贫瘠的地方,也算是件稀奇Jing致的物件了。
如果书意看到了这一幕,一定会气得大哭起来。
因为这是她娘在临走前留给她的唯一一件首饰,也是她一直珍藏的宝贝。
如今竟然这么轻易地便被爹送给了一个眼里只有银子的俗气媒婆?!
别说书意,就连白稚看了都一肚子火。
只是她现在很怀疑这只是个幻境,如果是幻境,那她做什么都是徒劳。
媒婆得意地离开了,白稚松了一口气,慢慢坐了起来。
身侧的温度骤然消失,季月的心里顿时涌起一阵难言的失落。
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阿稚就在他的身边。
“阿稚,你听到什么有趣的事了吗?”他侧过脸来,定定地看向白稚。
他对人类的事情并不感兴趣,所以也没有刻意留意木屋里的对话。
就算真的有值得一听的内容,阿稚也会说给他听的。
“没有……只是见识了一个人渣罢了。”
白稚略微犹豫了下,还是没有对季月说出她的猜想。
季月从未提过他的父母……无论是刻意还是无意,白稚都隐约觉得,这不是一个会令季月感到愉快的话题。
更何况,书意和季月究竟是不是她想的那种关系……还需要仔细确认一下。
“人渣啊……那干脆杀了他?”季月懒洋洋地问。
“不用。”
白稚摇摇头,抬头望向漆黑的山路,“我们去看看书意怎么样了吧?”
季月有些讶异地抬起眼睫:“不回去了?”
果然,他还没有意识到这里是幻境。
“先不回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