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父亲不在身边, 所以想要什么东西都只是在一旁看着, 从不张口问她要,被小朋友欺负了,也从不还手,只回家自己偷着掉眼泪, 又懂事胆子又小。”
江凯张口想反驳,脑中却不自觉的能回忆起故去的母亲那副碎碎念的样子。
祁让笑了笑,
“我当时觉得你哪里胆子小,缠着我的时候胆子不就大的很。”
“阿姨就又和我说, 你去上警校是被她逼着去的,她一直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后来你碰上了我,才不再抗拒做警察这件事。当时你和她出柜,以为她会打你,其实她心里开心的不行,觉得你终于胆子大了一回,有自己想争取的事...”
江凯似听不下去的站起了身,从口袋中摸出烟盒,正一边抽出一支,一边向阳台走去,就又听祁让问道:
“觉得自己一个人就能抗下一切,做感动自己的英雄,其实是阿姨说错了,你还和以前一样胆小...”
江凯红了眼睛,艹了一声后回身便一拳打在了祁让的肚子上,
“你他妈的知道什么?你凭什么总是这么自以为是?”
祁让吃痛的后退了一步,手却就势将人扯在怀里,抵住了他额头,
“你让我再也不出现,原因呢?如果你能看着我的眼睛,说你不爱我,那我现在就走。”
两人此时挨的极近,江凯心底猛的颤了一下后,便觉得从四肢传来一种麻意,像是要将他的脑子也变得不再清醒。
他的眼睛红的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嘴里的话却坚定又不留情,
“我不爱你。”
说完像确定什么似的又重复了一遍,
“祁让,我不爱你。”
时间在两人之间如同静止下来,谁都没有推开对方,转身离开。
祁让慢慢松开了箍住他的手,然后在他额头上碰了碰,
“我不知道的事,可以等你讲给我。但是不管是什么,那都不是你的错,江凯,你没有做错过任何事。”
说完这句后,他便绕过江凯,推开门,走了出去。
江凯僵在原地,心底传来一阵不安的绞痛,许久后,才脱力的想去沙发上坐一坐。
从地上捡起烟盒,拿出一支烟咬在嘴上,手拿着火机却抖的几次都点不着火,烦闷下用一只手按住另一只手点燃了烟,然后将火机砸在了茶几上。
一声轻微的碰撞声响起,他视线扫过去,就见到一只叠好的千纸鹤被打在了旁边柜子下的缝隙中。
他闭了闭眼,然后半蹲在地上,伸手探了进去。
何航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他惊了一下后,赶紧走了过去,
“您在找什么,让我来就行。”
江凯的动作一顿,
“进来什么事?”
何航没有听出什么不对,害了一声后,答道:
“有一个小姐揽客时不小心弄掉了客人的证件,她觉得不对劲就和一个手下的兄弟说了,您也知道,手下这些人总想着有点功之后能往您跟前凑凑,所以就...”
江凯不耐烦的厉声打断了他,
“讲重点。”
何航一噎,脑子转了几转,飞快的说道:
“禁毒支队的人去ktv里打听了那天被兄弟不小心弄死的少爷的事。”
说完屏息了一瞬,见江凯没有反应后,又小声的补充道:
“领班的答复是早上喝醉后不小心溺水,那人好像也没有怀疑。”
江凯垂着眸子,让人看不清神色,嗓音沙哑着声音几不可闻,
“出去。”
何航还欲问怎么处理,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的走了出去。
白色的千纸鹤躺在布满灰尘的缝隙深处,江凯伸手挡住眼睛,一声呜咽从喉咙中溢出又很快被憋了回去。
明亮的灯光下,他的身体靠在柜子旁一抽一抽的抖动着,像是终于得到谅解,却只觉得手足无措的孩子。
不知过了多久,江凯才深吸一口气后慢慢从地上站起了身,等找到一根织毛衣的钩针将千纸鹤取出时,他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异样。
*
何航没有提起祁让今天怎么出现在这里,江凯不说,他也只跟着装聋作哑。
他看着江凯一只手放在口袋里,难得的有些发呆,犹豫了许久后寻了一个话题,
“江哥,您知道罗老大最近有一笔去a市的生意吧。”
脑中飘散的思绪被打断,罗老大三个字让江凯瞬间清醒起来,他嗯了一声后问道:
“怎么了?”
“您最近查的那个周浩,好像就是他和a市那边联系的中间人。”
江凯眯了眯眼睛,
“他那笔去a市的生意还要做?”
何航怔了一下,
“您不是打算在今晚动手。”
压抑的心情因这消息缓解了些许,江凯从后视镜中对他勾了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