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眼神睨过去,麝雁奉上一只乌漆描金的匣子:“还请楚先生笑纳。”
梅雪玉挺高兴的:“多谢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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麝雁很不满:“谁知道那周二爷发哪门子的疯魔病,差点带累您不说,还得罪了楚神医,还好楚神医不计前嫌,那周二爷说是待三日后来接您,却连等等您也不肯,公子,这些官宦富家子弟根本就没长人心,公子您待他多好呀!他满嘴里的要赎您,要八抬大轿娶您做外室平君,以奴看都是糊弄您的!”
“换皮很成功,我在你小腿上也涂了特制的药膏,愈合后会长出新皮和你原来的肌肤颜色肯定是不一样,但是后期调养会渐渐一样,并且不会生疤。”
带了来。
若是让楚江看出他的大腿伤口的端倪,发现曾经匿藏舒家的命脉信物,万一二公子痴情被哄骗拿出扳指去又告诉了楚江扳指的秘密,这……这可是后患无穷……他绝不能说。
梅雪玉有个规矩,看上的不收过资费,很是飒爽快意。他们都在京城的时候,周琅从前刚刚做小官的时候,没有太多银钱,梅雪玉都不曾收。
楚江认真的给虞棋号脉后,颔首:“嗯……问题不大,我给你开两副药,喝了就能好,另外皮肉伤和劳损有些严重,你脱了衣裳给我瞧伤没伤到根骨,老大哥你的心思太沉重了,凡事车到山前必有路,不要钻牛角郁结在肺腑里成了心病,那就算我是华佗在世也治不了你。”
楚江走后,梅雪玉晕的厉害,命麝雁为他按摩,忽然想起周琅,问了一嘴。
“可是公子,周二爷说的晴方和未婚夫郎,究竟是谁呀?他要找的人是谁?为什么会把楚神医的夫郎错认了?”
麝雁听得心惊胆战,悄悄声:“公子,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啊……”
梅雪玉醒来小腹火辣辣的疼,包裹着纱布,他也看不见恢复的如何,头还有点昏昏沉沉的。
“不急不急,待这三日过去再说,若是不好,我自然不收你的钱,好好服侍你家公子,如有不适来正堂找我大徒弟扶风叫他来报我。”楚江摆摆手。
楚江还是第一次正眼瞧虞棋,是个看上去破硬朗阴沉稳重的男人,五十岁上下的年纪,头发花白。
“你以为本公子傻吗?他要赎,他要娶,我还不答应呢!”梅雪玉冷笑。
“小的给老爷请安了。”虞棋不卑不亢的打了个千儿。
虞棋自然跟舒晴方确认过楚江关于舒家的事情都知道,但他还是不能完全信任楚江,当初大公子舒晴圆嫁的侯门庶子魏朝逸不也是慈眉善目,温良恭俭的呵护着大公子,到最后却让大公子尸骨无存。
梅雪玉蹙眉:“我也不知,我跟他也不曾深交,只听闻他当年是要入赘京城名宦大族舒氏一门的,跟舒家嫡出的二公子订了婚约,那二公子是个小哥儿,是要继承家业的。”
“我口渴的很,给我倒杯水。”
“老爷,多谢老爷体恤,小的此生难报老爷正君的恩情,小的身子骨硬朗,都是些小皮肉伤,实是难堪误会不入老爷的眼,小的无碍。”虞棋一脸的谦卑“惶恐”。
说着,楚江就示意虞棋跟着自己去手术耳房:“来,我给你看看,再上点药。”
麝雁疑惑:“公子,怎么是二公子?是因为和周二爷一样排行老二吗?”
“呵呵,是周琅亲口跟我说的!忏
梅雪玉轻蔑的哼笑:“屁嘞,舒家大公子不惜和家族反目,下嫁了他真心所爱的林南武安侯家的庶长子,虽说是庶子,也是王爵侯门,也勉强算门当户对,哪里轮得到区区五品官小门小户的周家?我只听说是舒家主姆和周家主姆曾经是闺中密友,知根知底,周家这才撞了大运订了娃娃亲,何况入赘高门显贵也不肯啊。只是,舒家人若是知道舒家遭难被抄家灭族,后面还有周家的推波助澜,会不会很后悔答应了这娃娃亲?”
皮肤科楚江还是很有自信的。
楚江温和微笑:“快快请起,以后在自家里不需此虚礼,请坐。”
小奴被遣出去,楚江随即过来了,把脉查看一番又仔细问过梅雪玉身子可有不适排异症状,得到否认的回答,楚江放心了。
楚江看他诚惶诚恐的样子,觉得怪异,但碍于虞棋是他的晴儿招进来的护院仆人,寻思一回也不深问:“也好,那我就给你药膏,你让跟你同屋的管理后院园木的张伯给你上药,他为人憨厚淳朴,不会与别人多言。”
麝雁见自家公子醒了,忙扶起他,喜道:“公子,奴这就派人去跟楚先生说!”
梅雪玉的心里如沐秋风,他早听闻楚江的医术出神入化,竟未料到,看似冷漠淡泊的俊俏郎中待人也是这般温润疏离有度,让人不会觉得失礼,也不会觉得太过亲近。
虞棋忙双手捧着楚江给的药膏,千恩万谢的退下。
楚江观察他的时候,他也把楚江看了个透,很是面善的小伙子,虽然身家背景与自家二公子不配,但观其眉眼面相是个良善谦和的人,比大公子嫁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魏朝逸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