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枫稳稳坐着, 对仓晓道,“妻子, 儿女,算得了什麽,比之我要做的事,不值一提。”
“你……”
实在是执迷不悟,仓晓不明白,怎麽会有这麽一个人,杀人如麻,把人命当做草芥。
一直以来四海之间各有矛盾,却从未到不可调节的地步。
“你到底想要什麽?”仓晓问他。
敖枫沉默了,他想要什么呢,诸多年来他费尽心机的折损了东海的两位太子。如今又牺牲了如此多人的性命,他究竟想要什麽呢。
“你不明白。”敖枫道。
“我确实不明白。”便是再给仓晓三五年,他也不会明白敖枫的心境。
周遭的水流有些激荡,眼前的烛火亮了许多。
敖枫看着远处,道:“书中说当噬魂阵真正成形的时候,世间的山河大地都会感知。”
他像是在幻想一件十分美好的事,接着道:“当日哪吒将我送去了黄泉鬼火,你明白被烈火吞噬的感受吗。不过我并不恨他,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得到如此多的恶灵与魂魄。”
敖枫笑了笑,突然之间,整个密室充斥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这个地方不止有他们两个人。
水面上不断起伏着,犹如暗藏着波涛。
仓晓觉得四肢都在发重,有什麽力量在拖着他往下去。
“可惜你的魂魄聊胜于无。”敖枫十分惋惜的道了一句,他看着仓晓,如同看着一个将死之人。
关着仓晓的笼子突然悬空了一些,往上升去。
在最顶处的地方,仓晓看到了许许多多吊在这里的笼子。每个笼中里,都是一个残破不堪魂魄亦或是躯壳。
一个小小的身子印入眼中。
“弈儿。”
他唤了一声,对方没有回答。
“你把他们……”
“与其在三途川不见天日,不如为我所用。”敖枫笑了一笑。
每一个魂魄都是噬魂阵的灵力来源,他们是三途川的恶鬼,亦或是无辜的百姓。
敖枫所做的事,是在将自己和风涟一族拉向万劫不复。
仓晓垂眸看着敖枫的方向,有灵力源源不断的从四面八方凝聚在斗篷之下。
有灵,却在外而不入体,他这是在用自己的身子养噬魂阵。
仓晓噤了声,细细看着。
哪吒此刻不在,他不能坐以待毙,等着旁人来救。
耳畔静起来,像是从未有事情发生过。
敖枫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犹如睡去,有团暗色的东西凝在上头,挥之不去。
将自己供给阵法一定会耗损真灵,敖枫此为,便是养成了噬魂阵也是为旁人做嫁衣裳。
究竟是什麽,叫他如此坚定。
“爹爹……”不远处,弈儿唤了一声。
仓晓闻言,将手指放在唇边,示意他莫要声张。
弈儿噤了声,泪眼汪汪的看着他。小家伙被关在笼中许久,尾巴都低低卷在地上,一定害怕极了。
仓晓挽手,一只灵蝶飞过去,贴在弈儿的脸颊上。
弈儿得到安抚,平静了许多。
仓晓笑了笑,与他而言诸多困苦都不在话下,只要人活着就永远不会愁眉紧锁。
仓晓俯身在脚下画着灵符,只有灵体的人,一笔一划都写的异常艰涩。
既然噬魂阵用了如此多的灵力,他就制散灵符。
哪吒的感觉没错,他原来所恢复的灵力确实不是本生。一但魂魄出体,灵力便都只留在身子里。
孤魂只能在世上逗留七日,这样短的时间也不知够不够用。
指下的符文渐渐放出光芒,其余几个笼中还活着的恶鬼开始躁动。
蓦地,一种很强烈的感觉涌上心头。
山中在下雨,很大的雨。
龙族生来就对天象有异于常人的感知,虽然无有四象旗在身侧,可这次的感觉尤其强烈。
是人为,有人改变了附近的天象。除了四海龙王,这世上原是没人会有这样大的本事。
密室外传来声响,像是有什麽东西掉落下来。
风涟匆忙而来,俯身道:“雨大起来了,藏身在此地的族人不少,是否……”
“不必。”敖枫顿了顿,道,“有人来了,你去料理好,其他照旧。”
“是……”风涟看了他一眼,犹豫着往密室外去。
仓晓靠在笼子边,对着下头道:“天有异响,不去疏散山中的小妖麽。”
敖枫嗤笑一声道:“鱼妖本就下贱,哪里值得我出手。”
“你这个话,可说与过风涟等人?”
敖枫拉拢风涟和他的族人,必定许诺了不少好处,如此言语实在伤人心。
底下没有回应,诺大的密室只有恶鬼在哀嚎。
过河拆桥这一手,十分符合敖枫的作风。
这个想用鱼妖把他捧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