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皱纹的脸看到姐妹二人时,笑成一朵花,“瑜姑娘气色好看多了,喝了这碗药,肯定能大好。”
梅青晓接过药,“这几日多谢您和于伯的照料,我们姐妹二人感激不尽。借您的吉言,我家阿瑜喝了这碗药,定能大好。”
于婶腼腆地搓着手,“瑾姑娘,你这天天伯伯婶婶地叫着,真是折煞我们老两口了。粗茶淡饭的委屈二位姑娘,幸亏你们不嫌弃。”
“于婶手艺这么好,您没看到这几日好吃好喝的下来,我的脸都圆润了许多。”梅青晓说着,作势还捏了一下自家妹妹的脸,“阿瑜也长rou了。”
梅青晚笑着,气色确实好了许多。比起常人来讲还是太过苍白无血色,但比起三日前那死人一般的气息,至少现在看着像个活人。
她喝完药,把药碗递给于婶,于婶接过碗后出去了。梅青晓让妹妹先休息一下,自然地跟出屋子。
“于婶,今天外面有什么风声?”梅青晓问。
于婶压低声音,“瑾姑娘,还是那些话…姑娘别往心里去。”
“我没往心里去。”梅青晓说着,抬头看了一下天。这三天以来,关于她的风言风语不胜枚举。左不过都是一些说她恩将仇报,不知廉耻的话。
“我兄长还守在虞府外吗?”
“还在呢,要我老婆子说,再也没有比梅大公子更仗义的人。那些话都是从国公府传出来的,大公子提着剑守在国公府的外面。这几日,国公府的下人都吓得不敢出门。”
梅青晓笑了一下,兄长发起狠来,虞家的人当然害怕。虞紫薇想来应是恨毒了她,派出不少人疯了似的出城找她。
对方与她,已是不死不休。
“梅家那边,没有发丧吧?”
“没有,大公子拦着不让。”于婶说着,叹了一口气。
梅青晓跟着叹了一口气,再次望天。天际一片漆黑,像这暗无天日的世间。到底要再过多久,她们才能重见光明。
阿慎现在在做什么,她好想他。
“多谢于婶,您早点歇着。”
于婶诶了一声,也让她早点休息,端着碗出了后门。
☆、相思
夜深人静。
不远处飘来婉转的歌声,越人的曲子总是那么的甜润悠扬。唱曲的姑娘声音清脆, 曲子里透着说不出的欢悦。
这几日梅青晓都能听到这样的歌声, 听于婶说那是曼娘,曼娘正是那位差点被宋进财抢走的姑娘。
曼娘还有三日就要出嫁了, 嫁的也是越人的儿郎。即将嫁人是什么样的心情,梅青晓没有体会过。但是她想如果嫁给自己想嫁的人, 想必定是十分欢喜的。
她好想嫁给阿慎,好想和他日夜厮守。说句更羞人的话, 她还想和他夜夜同枕而眠。黑夜遮盖了她的羞耻, 思绪越发的大胆起来。
举目望向黑夜, 隐约可见院子里种的树影。那些树影摇曳着,仿佛那个朝思暮想的少年郎会从后面走出来。
她已经有三日没有见过阿慎。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这一别似乎过了几年般漫长。思念在心里长成了草,草荣了一年又一年, 枯了一年又一年, 生生不息。
歌声不知何时已止, 隐约传来哭泣和嘈杂声。
于婶脸色大变地跑过来, 看到她站在院子里,忙让她赶紧回屋。还叮嘱她们赶紧熄灯休息, 把后门闩紧,无论听到什么动静千万不要出去。
“于婶,出了什么事?”
“那些天杀的,又为抢曼娘了。”
“是宋进财那个畜生!”梅青晓立马猜到,上回真是便宜他了, 只废了他的另一条腿。应该把他所有的腿都废了,让他再也不能祸害姑娘。
太子殿下遇剌,陛下成天疑神疑鬼,弄得麓京上下人心惶惶。大街小巷,道士是越来越多,讹钱的抢良女的不胜枚举。
通玄子道长重新获宠,梁帝对他再次深信不疑。
这几日侯府下人都是横着走的,宋家一时风光无两,越发的张狂。宋进财成了废人,以他现在的情况,没有哪一家人会把女儿嫁进侯府。宋侯爷和宋夫人拼命给他塞女人,就是想让他赶紧生个子嗣出来。
宋家不是讲究人,只管弄出孩子来,哪管是嫡是庶。
宋进财两条腿是废了,却不防着他祸害别人。宋家人倒是学乖了不少,偷偷买回一些姑娘供他玩乐。
于婶很难过,,“太太平平地过了这些日子,还道那畜生知道怕了咱们王爷不敢再来。眼看着曼娘三日后就要出嫁,这是打量着王爷不在京中,他们是想逼死曼娘啊…”
除了叶訇,谁会在乎这些越人的生死。说白了,曼娘进了宋家的门,别想着再活着出来。梁人不把越人当人看,更不会把越女当人看。
越女在梁人的眼中是玩物,是取乐的消遣。
“可能曼娘就是这命,逃都逃不掉。那些天杀的恶人,老天怎么不收啊…”于婶抹着眼泪,伤心地离开。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