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耀眼的聚光灯打在了舞台上,而舞台正中央,是身高笔挺,微垂着脑袋,肩颈上抵着一把小提琴,玉色的手指将琴弓搭在了弦上,那双多情的眸子似乎往台下看了一眼,指尖下压,缓缓拉出一个低调轻巧的前奏。
柳燃悄悄地把手藏在了身后,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那个优雅的身影,而莫名的红色已经轻悄攀上耳尖,像是打翻了绛色的水墨,染红了发热的耳廓。
他觉得连音符都会臣服在望奚的手下,被他调教得暧昧多情起来。这仿佛是望奚与生俱来的能力,那首本与情爱不沾边的曲子,到了望奚的手里,就变成了一首缱绻的、缓缓讲述着隐藏在皮囊下沉沉心跳的,深情剖白。
高chao戛然而止——
柳燃还没反应过来,舞台上灯光转换,原本照耀着望奚的地方变得黑暗死寂,而下一秒,高chao部分被接上,钢琴与大提琴、小提琴的合奏像是浪chao一样扑面而来,他原以为空旷的展厅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支合奏乐队,正是大剧院常驻的乐团,他只能寻到机会偷溜来听个几次,一直都没有机会听完全场。
原来这个人,这段时间一声不吭的,是在准备这个。柳燃眼眶有一点微微的胀,他在眼角按了按,把本来休息的乐团薅来演出,可真是财大气粗。
他在音乐的鼓点里听到了皮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
那个声音很微弱,而且完全踏着节拍,逐渐放大,他感受到,那个声音似乎在慢慢靠近。
这个念头刚刚划过脑海,又一束光从舞台底下蜿蜒出来,一盏又一盏,像是流动的星河一样,一直流淌到他的脚下,并不强烈的荧光照耀了那个人踏着音律走来的路。
那个人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一套装束,暗红色的礼服将他的身形修剪得像一支笔挺的花束,而他的怀里确实捧着一束花,在柳燃怔怔的目光里,恍若披星戴月地走到了他的身前,鼻尖嗅到的不知是花香还是那人的信息素,甜美又浓烈。
他们对视着,直到望奚俯身,将花束塞到了柳燃怀中,并微微笑了起来:“迟到的生日礼物,My Prince.希望你喜欢。”
柳燃还没别扭地说出,这算什么,过分漂亮的容颜就在自己的面前放大,柔软地贴在了自己的唇上。
那个他十四岁就想品尝的唇瓣,此刻就紧贴在自己因为惊愕而微张的唇上。他的后颈被一只修长的手指按住,四片唇瓣亲昵摩挲,并在他开始推拒之前,过分柔软的舌头顶开了他的齿缝,和他唇齿交缠。
简直和想象的一样甜。柳燃磕磕绊绊地被带领着舔咬,在对方散发甜香的唇上留下自己的齿痕。
恍惚间有shi痕滑下脖子,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在接吻,心跳咚咚地在耳边放大,肾上腺素分泌,自己在和自己的小妈接吻,在聚光灯下,在这个乐团激昂演奏上展厅里,和自己喜欢了四年的人交换唾ye,忘情拥吻。
他的灵魂快要被撕扯成两半了。一半留在身体里,在对方的吻里几乎缺氧,一半陷入空灵的空无处,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感觉不到。
他感到自己的唇被吮吸到肿胀,在对方的轻咬里几乎可以淌出血色,这个吻仿佛持续了很久,直到脸上、脖颈都攀上chao红,后颈的腺体发烫,耳畔嗡鸣,才暂时宣告停止。
原来这就是接吻。
柳燃浑身似乎浸泡在热水里,感觉浑身柔软而放松,他甚至想就此埋在望奚怀中睡上一觉,将自己紧绷的身心都放轻松下来。
然而那个刚刚还凶狠吻住自己的人率先把脑袋搁在了他的肩膀上,他听见对方厚重的呼吸声,和怀里与自己一样激烈的心跳。
“成年快乐,我爱你。”
柳燃心脏饱胀而酸涩,像一颗熟透的葡萄,能挤出酸甜的汁水,展厅的空调或许很热,他的脸几乎是烧了起来,他也很想回答一句同样的话,可是这远不能表达他心里膨胀的情意,他只能闭了闭眼,小声说:“你是我的。”
肩膀上的脑袋微抬,却听见他吸了吸鼻子的声音:“燃燃,你喝了酒?”
柳燃茫然无措地抬起头,怎么可能,他之前在学校,哪有机会喝酒。
可是望奚这么一说,他仿佛也闻到了空气里微弱的酒味,又夹在玫瑰花香与望奚不自觉散发出的甜香信息素里,稍纵即逝。
望奚抬起头来看他,只看见了一张,chao红得像是发了烧的脸。
又有些微妙的熟悉。
“我发烧了吗?”柳燃的嗓音有点哑,他说话间牵扯到嘴角的新咬伤,有些微微的刺痛。
望奚用嘴唇贴了贴他的额头,并不算热,他眸色暗沉下来,叫停演奏,打电话叫司机赶紧过来:“不是,没发烧。”
“那我怎么会,头晕目眩,浑身发热,提不起劲来?”柳燃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去,捂住肚子闷哼一声,那股热流又涌了出来。
他震惊地看向一脸复杂的望奚,不解地说:“我发情期到了?我还以为……”他还以为,自己是和望奚吻的太投入,动情了起的反应。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