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帮助啊……」
斜下的夕阳透过农舍的茅草屋顶而落在那可以看出饱经风霜的农夫脸上,从
她死前最后一刻定格住的表情来看,恐惧和迷茫占据了她最后几秒的思绪。跪坐
在小屋中央的孩童继续道,「我……我把东西都吃完了……娘你理理我啊……平
时娘你不都是说,把饭吃完才理我的吗……我吃完了啊……我吃完了啊……娘?
娘?」
推搡母亲的力气越来越大,终于从推搡变成摇晃,而孩童的身体并不足以支
撑这种剧烈的运动,于是在几下之后,他便开始气喘吁吁了,「娘?娘?」语气
之中已经有了哭腔,在母亲躺在地上久久没有回复的他处在巨大的不确定之中,
又开始了摇晃。
小孩们虽然对于死亡可能还没有概念,但是对于母亲不在身边这种事情却是
极其害怕和敏感的。而幼年的钟鼎疏也不例外,对着躺在地上却对他的请求没有
回复的母亲,他第一次有了一种即将会永远失去自己亲人的极度的恐惧。
终于摇晃得精疲力竭的钟鼎疏无力的松开手,一张红彤彤的小脸就这样贴在
了躺在地上了无生气的母亲的胸膛之上,嘴边仍然残留有些许的绿豆糕,他喃喃
道,「娘……为什么娘你身上这么冷啊……娘……起来啊……娘……我……我好
怕啊……天就要黑了……娘……呜呜呜……呜呜呜……」
点点眼泪在小孩眼眶之中打转,紧接着随着重力离开他那一双纯真无邪的大
眼流淌而下,滑落在妇女洗的有些发白的麻衣之上,而仅仅过了一会,情绪的决
堤就让呜呜之声变成了嚎啕大哭。
「娘,哇哇哇……你起来啊……哇哇哇……我好怕啊……我好怕啊……」并
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让娘重新从地上爬起的钟鼎疏只是不断地重复着断断续续的
句子,随后眼泪彻底模糊了视线而感到有些
不适的他又把原本侧贴在母亲胸口的
脸改为彻底埋在她的身上,擦拭着泪水。
眼泪连绵不断地从眼眶中涌出,钟鼎疏的嘶吼也开始变得沙哑起来,但是他
却依然只是用尽全身力气不停地嚎哭着。母亲身上熟悉的味道充斥着他的鼻尖,
但是钟鼎疏却只觉得躺在身下的那人开始渐渐陌生了起来。
她不再会在他哭泣的时候揉着头说下次进城给他带吃的了;她不再会在他摔
倒的时候心疼的拉他起来,再拍拍他身上的灰了;她不再会在晚上把剥好的热乎
乎的红薯放在他碗里催着他快吃了;她不再会在晚上他踢被子的时候悄悄帮他盖
上了;她不再会……
「她不再会……」忽然感到被紧紧抱住的钟鼎疏停止了讲述,扭头看去,却
见叶灵龙此刻把身体牢牢贴在他身上,一张姣好的脸蹭在钟鼎疏脏兮兮的衣服上,
留下些许泪痕。「对……对不起……我真的不应该问的……这些年……呜呜呜
……」
从回忆之中脱离出来的钟鼎疏此刻盯着把头贴在自己肩膀上的叶灵龙,脸上
虽然是依旧是冰冷冷的表情,不过手上松开了树枝,略微尴尬地抬起来,悬在空
中过了一会,这才似乎终于做了一个决定一般,落在了叶灵龙的肩上,宽慰似地
拍打着。
「呜呜呜……」感受着背后轻轻地拍打,叶灵龙抬起头来,原本就灰头土脸
的他此刻在来自钟鼎疏衣服上的泥泞装点下更是显得和一个小乞丐并无两样,一
双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此刻依旧是冰冷冷的钟鼎疏,带着哭腔道,「那……那
……你之后呢?」
「京城,对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并不仁慈。」
「啊……你四五岁就开始流浪了吗?」
「嗯,偷,抢,拐,骗……我必须,活下去,然后……复仇!」眼中再次闪
出那种仿佛要将人吞噬的怒火,钟鼎疏将目光离开在肩上的叶灵龙,转而投向西
方。而此刻已经恢复情绪的叶灵龙也是继续问道,「你知道凶手是谁了吗?那
……那我们可以报官的啊……」
「官府……我进去,大概,会先,把我,抓起来。」重新压住情绪的钟鼎疏
抬头看了看天,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旁有些哭肿眼的娟秀少年,微不可闻的叹
了一口气。而叶灵龙仍然并不打算放弃,继续道,「那,我去报官也行啊,难道
他是武林中人吗?」
看着钟鼎疏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叶灵龙忽然从篝火边跳了起来,一把就想
要抓起钟鼎疏,「走,我去帮你报仇!他的名字是谁?」而不同于下午,这次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