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银光一闪的针尖,童蕊的心生了一点恐惧。
“段雨莯。燕明轩的未婚妻。”
“燕明轩喜欢的女人还真是一个样。”
“燕明轩。”
见童蕊对他的话无动于衷,扶翎纠了纠眉心。他伸出手粗暴地捏住童蕊的双颊,托起了她的下巴。他一点都没控制力度,让童蕊感到一阵疼痛。扶翎将手移到童蕊那细白的脖颈上,掐住了她的喉咙,但童蕊依旧默不作声。
“没什么,就是想叫叫你。”
毫不犹豫的回答就像是要让童蕊认知到这个事实。
起初扶翎没有对她做什么,她只是每天在昏暗的房间里祈祷燕明轩会来救她。但两周后没有任何人来救她,之后的每天她都像是在地狱里煎熬。本就患有抑郁症的她开始情绪不稳定,一种不可控力在不停地逼迫着她。从那时起,扶翎每日都给一心求死的她注射“毒针”,每次打完针后她都会觉得身体很轻,总会在不知不觉间昏睡过去。后来她无意中从杜梵口中得知,扶翎给她注射的不是毒品,而是镇定剂。
四周的闲
梦中什么都有,连存在的温度都是暖的。
“虽然母亲早逝,但这孩子也成年了。父亲这么光荣去世,他也会感到自豪吧。”
扶翎攥紧了膝上的拳头,心里不停咒骂着抛下他离世的父亲。
“你们小点声,扶警官的孩子还在呢。”
绿油油的青草地上,段雨莯枕在燕明轩的肩上,左手无名指还残留着他为她戴上钻戒时的温度。那一刻,她觉得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如果没有遇到他,她可能会早早结束自己的生命。
“段雨莯现在在哪?”
屋里的女人哭得悲伤又绝望,扶翎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他本就不是会安慰人的人,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让她睡过去,所以他给她打了一针又一针的镇定剂。他不想让她回到燕明轩身边,因为现在让她待在那个男人身边实在是太危险了。
回忆起照片中楚楚动人的女人,童蕊沉下了心。
听见扶翎嫌弃的一语,童蕊无惧地抬起了头,澄亮的眼睛直视着眼前的恶人。
一年前的雨夜,段雨莯走在夜路上,路灯照不亮的昏暗街道突然出现的几个男人将她拖进深巷,她不停呼救却都无济于事。在她快要绝望时一个白衣青年闯入她的视野。一阵打斗过后坏人落荒而逃,她正想感谢这位见义勇为的陌生人,白衣青年抬起手对准她的后颈使劲一下,她双眼一黑失去了意识。她被他拐进了这座老宅。
一颗温热的泪滑落,段雨莯睁开眼,四周的环境她早已熟悉。她从床上缓缓坐起,前方的沙发上躺着一个白衣青年。他的脸上显露出了疲惫,浅浅的呼吸透过他的薄唇。好像只有在这里他才会这样熟睡。
冰冷到极点的话像是刻意说出来。
在童蕊即将昏厥的瞬间,一股新鲜空气穿进了她的肺里。她不停咳嗽着,五道深紫色的抓痕深深印在了她那白皙的脖颈上。
扶翎像是没了兴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针管在童蕊眼前晃了晃:“知道这是什么吗?”
连求救都放弃了吗?真是个无趣的女人。
扶翎将针头伸向了童蕊的颈部,在扎进去的分毫间他停下了手。眼前的女人没有丝毫挣扎,静静地闭上了眼。扶翎将针管往旁边一甩,紧抓住童蕊的喉颈,呼吸不上氧气的童蕊终于有了痛苦的反应。
原来燕明轩喜欢的人叫段雨莯。
与燕明轩同居的那段时间,有一天童蕊无意间在他房间抽屉里看到了一张合照。照片上女人依偎在燕明轩怀里,甜美的笑容可以看出他们十分幸福。她清楚地记得燕明轩看见她拿着这张相片时,面色非常难看。他大概是不希望她触碰这张照片,亦或是不希望她触碰这段过往吧。
绝好的打听机会童蕊不希望就这么错失,她不顾自己的安危再次望向了眼神冰冷的扶翎。
把段雨莯带回来的那个雨夜,与七年前的那场大雨十分相似。
“是能让你感到很痛快的毒品。”
“你就好好待在这儿吧。”
“死了。”
“听说是被扶警官当场抓了个现行,最后没能控制住让他发了狂……”
为抓一个毒贩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愚蠢至极。
她之所以对这句话产生反应,无疑是因为扶翎说出了燕明轩可能会想要知道的信息。她第一次打算和他对话。她强忍着喉中的不适,张了张唇:“你说的是谁?”
看出童蕊失落的样子,扶翎勾了勾嘴角,但这个笑容更像是再笑话他自己。
“唉,吸毒准没好下场。你看这……害人害己。”
系,同居只是个幌子。但扶翎的这句话让她有些在意。她没有做声,静静听着扶翎用不带感情的言语诋毁着燕明轩。
十九岁的扶翎跪坐在灵堂前,堂内尽是身穿丧服的大人。他们有的故作感伤,有的若无其事,更甚者管不住嘴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