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过来,梅二姐打开书信,不经意瞥了眼,却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情书,而是……通敌文书。
早听闻皇城有外邦潜伏,竟没想到,连侯府都遭细作渗入。
看梅二姐脸色不对,众娘子心中大喜,看来此次借刀,是借对了。
梅二姐又哪不知她们的用意,只是这一次,她也确实该做些什么。
“诺敏她人呢?”
季小娘:“大娘子放心,我叫家丁把她给绑了,锁在了后院一处偏房,这便带您过去。”
梅二姐点头,那贴身女使倒也忠心,立马拦下梅二姐,悄声道:“大娘子可千万别上了当,她们这是要借刀杀人,一箭双雕啊!”
这么拙劣的计策,连她身边的女使都看出来了,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她冲女使苍白笑了笑,随着后院的女人们来到了关押诺敏的偏房。
之后,她将人都遣散了去,只留下她和诺敏两人。
即使到了此刻,诺敏都一脸自信从容,满是讥笑的看着梅二姐,道:“你真可怜啊!我很同情你。”
梅二姐悄悄握紧了藏在袖中的拳头,面上不露喜怒之色。
她将信丢到诺敏眼前:“你可知道,通敌判国能将你处以死罪?”
“呵呵呵……”诺敏笑颜如花:“你确定那是我的字迹吗?况且侯爷很清楚,我虽会说中原话,却不会写。”
“那你是承认这是你写的?”
“我承认又如何?不承认又能如何?”
梅二姐叹息了声:“是啊,他如此恩宠,知道又如何?你在他耳畔说上两句,哪怕是真的,也不忍心将你处死了,说不定还会护你周全。”
诺敏扬起下巴,冷笑了声:“算你识像!还不把我放了,你现在放了我,我便不与你计较,反正你也是深院怨妇,嫉妒我也能理解。”
梅二姐眸光冷冽沉下:“你竟这般自信,我会放了你?”
诺敏:“怎么?你嫉妒得要发狂了吗?知道我怀了他的孩子,而他连看也不看你一眼,所以快疯了吧?”
“你说什么?”梅二姐踉跄了两步才堪堪站稳身子,她竟不知,这诺敏会怀上他的孩子。
后院这些年,这么多的女人,即便他有临幸,却也不会让她们有机会留下自己的子嗣。
“他真的很喜欢你呢。”梅二姐失神的呐呐低语,随后将那通敌书信烧成了灰烬。
诺敏以为她是要放了自己,毕竟连书信都烧毁了。
梅二姐取下披帛,走到了诺敏身后。
诺敏一阵惊慌,“你要做什么?”
话音刚落,梅二姐用披帛缠上她的脖子,双眼一片绯红:“他舍不得杀你,我便来当这罪人,是私心也好,是为正道也罢,总之,你该死。”
梅二姐用尽了力气,将她吊上了房梁,直至她窒息而亡。
她脱力跌坐在地上,双眼空动无神,双手抖得厉害,久久未走出去。
直到贴身女使担忧走了进来,看到房梁上已断定的诺敏,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失声恸哭:“大娘子,这可如何是好?您怎么……您怎么做了这种事?侯爷回来了可怎交待?他会要了您的命的!!”
“秋蝉,扶我起来,我要回去沐浴更衣。”
秋蝉颤颤巍巍爬起身,扶过梅二姐,走出屋内,只见众多小娘默默不语,低着头看着脚尖也不看她。
梅二姐经过她们身边时,终是顿住步子,道了句:“就算你们借我的手,除了诺敏,也不会有什么改变的。”
就算背上这罪责,也得让她们知道,她心里一清二楚,不是什么傻子好糊弄。
回到自己的院子,梅二姐吩咐了底下的人给诺敏葬了,也算留个全尸吧。
直到闻讯他要回来了……
秋蝉打开衣柜去挑衣裳,梅二姐也未看她,只道:“便拿那件我出阁时穿的嫁衣,大约还能穿得上的。”
秋蝉没有多问,主子让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
那一夜,她穿着她嫁时的喜服,端坐在床榻上,等着他回来。
他不留一丝温存,提刀破开门直奔床榻,将她拽起狠狠摔在地上。
让侍从拿了笔墨,递了她一纸休书。
她不肯画押,他如地狱罗煞,切下她的拇指,这才在休书上画了押,遂把她赶出了候府。
她握着残指,在候门前嘶嚎,狼狈不堪,体面尽失。
想她少年时光,也曾天真浪漫,容华若桃李;被多少人捧在手心,却也不屑回眸一顾。
她用一枚发簪,换了一叶扁舟,还兑了一壶酒,江舟自流而去。
不久,皇城大乱,三皇子里应外合,引鞑军进城,萧宠以一己之力誓死抵挡。
总督府勾结三皇子,联合鞑军围剿萧宠冲进城内的一千多名士兵,奈何寡不敌众,三皇子下了死令借鞑军大将庆格尔泰斩杀萧宠。
Jing疲力尽的萧宠,对上骁勇善战的庆格尔泰,虽然全力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