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缺,可能这些东西你如今也瞧不上了……”
梅二姐哽咽着紧紧抱过盒子,泪水凝成珠无声掉落。
“母亲说哪的话,我怎么会瞧不上?这是母亲的一片心意,女儿定会好好珍惜。”
秦大娘长叹了声:“你如今享着这世间极致的富贵,母亲自是替你高兴的,可也同样替你担忧。万物Yin阳相调,物极必反,你要处处小心谨慎才是啊。”
梅二姐赶忙擦掉了泪水,冲母亲笑了笑:“奚郎不是那样的人,他待我极好的。”
秦大娘子:“能长情才好。”
母女俩说了一下午的体己话,秦大娘子未能留下用晚膳,便坐着马车赶回府去了。
奚风渡刚上任,这段时间忙得昏天暗地,今日回来还算早的。不过已是入寝时分,悄悄都睡醒了一次,接着睡了。
梅二姐沐完浴,倚着窗边晾着头发,看着母亲送的这些珠宝,眼睛一阵阵泛酸。
想起年幼的时光,无忧无虑的那些岁月,母亲待她即严苛又温柔,身为梅府的二姑娘,又是嫡出,自是处处都被人小心翼翼呵护着捧着。
而父亲虽然不苟言笑,但对她是格外寄予厚望的,父亲教导她,与其她姐妹不同。
父亲总叫她多读书,其她姐妹出去玩时,也总叫私塾先师在家中给她说解诗文典故。
纵然后来,发生的种种,恨也恨过,怎能如此不念亲情?
如今细细想来,是她先狠狠打了梅府一巴掌,让父亲蒙了羞。
可若问她后悔吗?
她是绝不后悔的,这一次是她自己的选择,哪怕最后的结果如那世一般错付。
世事难两全,不能全,便让它们随风而过吧。
“娘子。”奚风渡冷着脸一整日了,这会儿才见了点笑容,失了稳重。
他撩开珠帘,快步朝梅二姐走去,瞥了眼桌上搁着的宝盒,用袖子将其扫开,将自个儿带来的宝物搁上了珠。
梅二姐心头一紧,慌忙去拾,不由低低道了句:“你怎么如此莽撞?”
奚风渡还在兴头上,也未察觉梅二姐的失落与悲伤,只是将宝物呈现在她的眼前。
原来是座用一整块碧玺雕琢而成的假山,又用名贵的倒流香假饰瀑布倾泄而下,高处一颗圆润的夜明珠犹如一揽圆月,极致的奢华靡丽。
“好看吗?”奚风渡一脸期许,趴在桌上打量着他家娘子的神情,却发现她脸上的笑容堪堪,并不如他一般惊喜。
奚风渡是个心思细致,拥有颗七窍玲珑心的人,当即便明了这其中些许。
他将得来的宝物一点也不怜惜往旁边放下,挤到了梅二姐身边,将她圈入怀中,接过了她手里的宝盒看了看。
“娘子得来的这个,必定是举世的呀!做工Jing致,材料珍贵,与娘子是极配的。”
梅二姐听罢,果真掩嘴笑了。
“你这张嘴,就是骗人的鬼!”
奚风渡看着她,满眼都是宠溺的笑:“娘子笑起来才叫举世无双,这世间珍宝与娘子的笑容一比,皆不堪入目。”
“奚郎……”梅二姐抿了抿唇,说道:“这些手饰都是我母亲送给我的嫁妆。”
奚风渡默了好一会儿,脸色略显不自在。
“啊……原来如此。”
梅二姐将脸埋在他的胸膛,心中酸楚不己。其她女子出嫁都有亲人送亲,五日后她出嫁恁它再风光无限,也是孤零零的。
“时辰不早了,娘子早些歇息?”
“嗯。”梅二姐声音闷闷的,未再言其它。
奚风渡轻抚着她已晾干的长发,拿过梳妆台上的白玉梳,替她细致顺了顺头发。
次日,季明早早回来了,告知梅二姐今儿大爷不在家中用膳,让她自行用膳早些歇下。
梅二姐胃口不甚好,吃了一点点便不吃了。
到了傍晚,梅三姐借着送药的功夫,一并拿了些小吃。
梅二姐照常喝了药,又尝了尝小吃,看着好了些。
梅三姐想了想问她:“听茉茉说,昨儿嫡母来过?”
梅二姐轻应了声:“来了,就说了一个多时辰的话,便匆匆回去了。”
梅三姐轻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梅二姐睨了她一眼,道:“你有什么话便直说吧。”
“爹爹那样的人,是绝计不会来向姐夫求和的,更不会低头。但于你而言,手心手背,都是rou啊,一边是爱情,一边是亲情,都不可能真正的割舍。”
梅二姐笑了笑,说道:“其实,也就这两天有些伤怀而己。许是昨儿母亲送来这些嫁妆,又想到别家女儿出嫁都有亲人送行,就觉得很是凄然。但这也没什么,这个结果是我早预料的。”
“不后悔么?”
“当然不悔。”梅二姐满是坚定:“他是真心待我的,也为我受了很多眼色与难堪。父亲不肯妥协,可也没有理由让奚郎放下尊严去求和。当日的羞辱,他是记在心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