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不起折腾, 一点伤风感冒便现形。”
梅二姐赶紧倒了杯茶水,凉的, 又道:“母亲,家中如今没有庇护, 父亲又情况不明, 这一家子老弱妇人没个照应, 不若随我去朋友家中躲躲?”
秦氏蹙眉疑惑:“你哪个朋友?”
梅二姐坦白道:“其实与我无甚多瓜葛,之前倒是与奚家大爷结交颇深, 这人我是信得过的。”
“原来如此。”秦氏暗叹了声:“那奚家大爷,如今可有下落了?”
梅二姐听此一问, 黯然伤神, 秦氏看罢, 便没有再问下去。
母女彼时一阵沉默。
眼看天色越发暗下, 梅二姐心中焦急万分:“母亲,得快些做决定才行, 我那朋友还在外头等着。”
秦氏无奈,吩咐了一声崔妈妈:“崔妈妈,你叫上李小娘与苏小娘收拾些要紧的细软,带上几位哥儿姐儿几个,来我院子里头, 且先问问他们愿不愿意跟去,若是不愿意,那便也随他们去了。”
崔妈妈应了声,便下去办事了。
这边又静等了好些时候。
没一会儿,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还混挟着叽叽喳喳的商讨声。
那苏小娘越发没了规矩,也不等崔妈妈通报,自个儿撩起帘子就走了进来,脸上仿佛冻了一层霜。
第一眼看到梅二姐时,怔愣在原地久久。
直到四姐儿梅盈盈高兴的喊了声:“二姐姐?!”
梅二姐会意一笑,梅四姐也没顾女儿家的规矩,冲上前拉过梅二姐的手,高兴的蹦了几蹦。
“二姐姐,你啥时候回家的啊?我可想死你了。”
“嗯哼!”苏小娘脸色大变,恨铁不成钢,可四姐儿哪里会是看眼色的人,回头瞧了眼苏小娘,问道:“小娘,你喉咙不舒服吗?”
“你!”苏小娘气得差点当场就地去逝:“你个没眼力见的蠢蹄子!”
直白的雪哥儿漫不经心道了句:“小娘是嫌你没矩则,快过来!”
李小娘秉承着低调的性子,假装拿袖子擦了擦汗,掩去了脸上的那丝尴尬。
秦氏又哪里是好惹的主?当即脸色大变,气得削薄的身子直哆嗦,意味深长的道了句:“老爷虽是暂时不在府中,可我还是这家中主母,谁敢造次,日后容不得她有好果子吃!!”
苏小娘见她久缠病榻,又因二姐儿的事情,早已不受待见,越发不将人看在眼里,冷笑了声,语气带着十足的挑衅。
“也不知您这当家主母这晚天叫人来,是有何重要的事情商议?”
“咳咳咳……”秦氏呛了口气,差点气到咳出血来,但毕竟她也是高门出身,此时此刻拎得清轻重。
“老爷被官家以莫须有的罪名带走,如今也不知是何情形,我身为当家主母,自是对这个家有责任,如今……”
还未等秦氏说完,苏小娘将矛头指向了梅二姐。
“哟,我左看右看,细细看之,道是谁呢?这不是那个早已被逐出家门,恬不知耻跟个下贱男人就跑了,还生出个……”
‘啪’的一声脆响,秦氏狠狠扬手给了她一记耳剐子。
顿时全场寂静,梅二姐心里五味杂呈,上前扶过了秦氏,只道:“我此次回来,便是问问各位小娘姐妹兄弟,可愿与我一起先去外头避避,若是不情愿,也不强求。”
苏小娘顿时坚决表态:“不去!我苏韵活是梅家的人,死是梅家的鬼!”
“既然如此,母亲,那我们便走罢。”梅二姐也未再理会苏小娘等人,帮着崔妈妈进屋收拾了行李。
待行李收拾完,李小娘才道:“大娘子去哪儿,妹妹自是随之。”
梅婉婉手里拎着包袱,只带了些贴身细软。一身轻装随梅二姐们往院外走去。
梅盈盈见大伙儿走了,一边提着裙一边嚷着追了上去:“二姐姐,三姐姐!我也去的呀,等等我!”
“梅四!你……你个吃里扒外的,老娘白养活你一场!!”苏小娘气得直踱脚。
梅青雪扯着嘴角看着大怒的生母,一脸尴尬:“小娘,大哥和爹爹都不在,我觉得跟嫡母走比呆在这儿安全!”
说着梅青雪屁颠屁颠的也跟着去了。
苏小娘一脸迷茫,一时拿不定主意,直到院子里的人影全都消失在眼底,这才急了,什么活是梅家人,死是梅家鬼这种话,已经抛到了九宵云外,软骨头的紧随了上去。
见他们出来,顾随挥了下手,让下属将马车牵过来些,两辆马车,刚好坐下所有人。
顾随正要说些什么,却见从门口走出一道身影,瞬间染红了眼眶。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梅四抬眸,嘴角含着天真无邪的笑意,看到顾随微怔了片刻,眨了眨圆溜的大眼,叫道:“怎么是你呀?”
“是啊……”顾随痴痴的看着她,浅笑低呐:“竟然会是你。”
苏小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