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憋坏了?难得有这个机会,一起和大家玩玩交流交流,也是很有必要的嘛。”
梅二姐脸皮子薄,秦秋歌话都说到这份儿上,实在让她不好拒绝,何况……她确实是寄人篱下,叨扰多时,若是在自家,也不必牵就。
“那……我去换件衣裳 。”梅二姐轻声道。
“行,咱姐妹在院子里等你,你可别让大家等太久。”
待茉茉与梅二姐回了屋里,茉茉脸上写满了担忧与不悦:“二姐儿怎不直接拒绝?”
梅二姐嚅了嚅唇,只道:“还是快些换衣裳吧。”
茉茉又急又气,直踱着脚:“二姐儿还真要去?明知那些人没安好心,肯定装着一肚子的坏水,想着怎么糟践人呢!”
梅二姐:“我知晓。”
茉茉抽了口气:“你知晓还……还去?”
梅二姐:“得去,免得遭口舌,别人道闲话不好听。”
茉茉长叹了口气:“哎,这做人咋就这么难呢?想安安静静活着也不行么?二姐儿你歇着,奴婢这便去给准备衣裳。”
梅二姐接过悄悄,看着悄悄已经睡醒,正咿咿呀呀的似乎在说些什么,笑得特别可笑,顿时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
这边捯饬也不好耽搁太久,梅二姐几乎素面便去了,茉茉在屋里带着悄悄,心里头不放心,但悄悄得有人照顾,她不好跟着过去。
梅二姐今儿着了件淡荷对襟襦裙,披着那时的狐裘大氅,半张白皙的小脸都埋在了雪白的毛领子里。
不施粉黛的清雅模样,凭添几分柔弱,反而使人不由得想要去怜惜疼爱。
表妹秦秋素微撅着嘴睨了她一眼,满是嘲讽轻蔑之意。
“表姐真长着一副好皮囊呢。”秦秋素一语双关。
梅二姐也未放心,知晓她不是在夸自己,眼观鼻鼻观心。
秦秋素见她无动于衷,又道:“也不知表姐用这副样貌使多少郎君为你相思断肠?表姐本该有好的婚姻前程,谁晓得却看上个下贱的商人。表姐如此轻贱了自己,真真辜负了那些城中郎君的厚爱呢。”
梅二姐暗暗做了个深呼吸,挤出一个笑来:“世间万般,皆有两面。士卒若为jian,不言高贵。商农若为诚,不言低贱。”
秦秋素翻了一个白眼:“商人有什么好?你如今独自带着小儿寄人篱下,害得你有家不能回,外头乱着也不能给你任何庇护,如今你还替那人说话,我可真瞧不起你。”
梅二姐:“风水轮流转,山水有相逢,此时此刻的境遇,又哪能概括一个人的一生?”
秦秋素鼓了鼓掌,字里行间却满是嘲讽之意:“不愧是才女啊,真是伶牙俐齿,黑的都能说成白的,看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说得一点儿也没错!这人分三六九等,自个儿是什么身份得拎得清楚,一个犯浑便降了自个儿身份还犹不自知。”
梅二姐心中憋屈,却又不想再与她无意义的争辨,世人如何看待便如何看待吧,又与她何干呢?
只要她忠于自己的心,便好了。
那诗会十分隆重,大多是权贵子弟,如今皇城大乱,还能有闲情逸志,饮酒畅谈,yin诗作画,倒也十分难得了。
梅二姐一出现,将才还热闹非凡的场面,顿时鸦雀无声,下一秒,人群一阵交耳低语,看向她的那眼神都带着讥讽与轻蔑。
梅二姐强忍着夺门而出的冲动,将这屈辱憋在了心里,自若的在诗会看了看字画,觉得文才一般没有何好看头,便寻了处相对僻静的角落坐着,倒了杯梅花酒,细细品酌。
突然人群响起一道高吭的声音,那声音实在太锐利刺耳,梅二姐便忍不住瞧了眼。
只见是一锦服公子,一手持着酒杯,一手持着玉扇,面容气质实在一般也不出众。却强凹出一副风流倜傥,叫人怪不舒服。
听得他那讥薄的唇间吐出来的话语,细品便知意有所知。
“我徐安最讨厌一种女人,那种女人表面清高无暇,端的是大家闺秀的高贵优雅,骨子里却下贱至极!矫揉造作也不知做给谁看?如今城中谁不识得她浪荡的本性?还以为是以前高门贵女不可一世呢!我要是她,早就没什么脸出来丢人现眼了!”
这番话说得难听至极,梅二姐也知他在说自己,顿时脸上一阵臊热,心脏跳得厉害,一股怒火油然而生,却又不知如何反驳,只是眼眶微红,埋头装佯吃酒。
☆、第87章
所谓墙倒众人推,秦家二姐妹更是一脸看热闹的神情。
谁知, 徐安正说得兴奋之际, 只觉背后被人给揣了一脚,身子踉踉跄跄往前扑去, 跌了个狗吃屎,好不狼狈, 众人一阵大笑。
徐安怒瞪着双目回头瞧去,斥道:“谁?谁踹我?”
他这一问, 围上来的‘听众’纷纷退开了两步距离, 就是没有人承认踹他。
气氛一阵窘迫, 只见中书省左丞相的独孙柳笙摇着玉扇,遮了下半张脸笑道:“哪有什么人踹你, 是徐兄你自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