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小的为难。”
周四姐心头一颤,太师府,那位高权重的高门大户,怎会无缘无故找上他们?
周四姐挤出一抹温婉的笑来,想打探些什么好做万全准备。
“这位小哥可知您家大娘子请我们过去,是有何吩咐?”
家丁:“未提,只让小的将大人与夫人带去问些事儿。”
林厅与周四姐对视了一眼,直觉没什么好事,却不得不随这家丁前往至一处偏僻的巷尾。
这里显少有人来往,身边的崔妈妈亮出令牌,见到一品夫人的令牌,林厅与周四姐这才真正相信,那马车里的贵妇,便是太师府当家主母了。
林厅拉过周四姐慌忙行礼,又听得马车内贵妇冷冷吩咐了声:“崔妈妈,将这林家妇人拿下,给我掌嘴。”
崔妈妈:“是。”
林厅想上前拦下,被护院制住,周四姐不服,掩藏的张扬跋扈,此时有些现形。
“即使你是当朝一品夫人,你也不能目无王法,当街无缘无故便打人吧?!”
秦氏冷笑:“就凭你这小贱妇,在我面前使手段,还忒嫩了些!你不要以为你暗中推人我没瞧清楚,如今,我打你也就打了你,你还能委屈不成?给我打!”
崔妈妈无情的撂起袖子,每一掌可都没留情面,再加上老嬷嬷长年干粗活,每一下都呼得周四姐两眼发黑。
直到掌了近五十几下,那周四姐满嘴的血,两眼直翻白,连站都站不稳,秦氏才算是出了口气,心里舒坦了些。
“行了,再打下去,可别脏了你的手,回了吧。”
崔妈妈:“是,大娘子。”
回去的马车上,秦氏眼眶红红的,不断在脑海里回想着琼楼的一幕幕,眼泪便不自觉的掉了下来。
崔妈妈赶紧递了帕子:“大娘子……”
秦氏接过帕子抹了抹泪水,抽着气儿:“我可怜的女儿啊!”
崔妈妈长叹了口气:“若那姑娘真是二姐儿,倒也……倒也挺好。”
秦氏抬头看向崔妈妈,满腔委屈与不平:“哪好?受尽了这些苦难,如今回来都不能与我相认,这男人一个个为了自己的地位名誉,可真是心狠!”
崔妈妈:“那玉奚岭的爷,看着也是挺紧张二姐儿的,二姐儿又心系于他;世间之事不能全尽人意,其实想想,嫁了那高门又能如何呢?若是过得不开心不尽兴,余生还得熬着。”
秦氏听罢,似乎想通了,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你说得也不是尽无道理,想我自己不正是个活生生的例子?最终连自个儿的女儿都保护不了,高门权贵,又有何用?不想它了。”
“诶!”崔妈妈笑着点头:“大娘子能这么想,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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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晃,便到了当今四皇子胤嵘成婚之日。
四皇子无母家势力,又不受皇帝待见,而这永安郡主虽说是功臣之后,有功名荣耀傍身,但也不过是有名无实罢了。
所以此次婚礼也未大肆Cao办,平实得很。
杜靖雪全然不在意,本来这场婚礼也非她所愿,怎样都无所谓了。
皇家迎亲,百姓避让。
平时这条路她走了很多次,不知为何这次却觉得很漫长。
杜靖雪悄悄撩开车帘,看到前方那人一身红衣,却不显俗气,在她的记忆中,明明还是那弱小少年的模样,不知何时,已经长成伟岸的男子。
此时,胤嵘突然回头看去,灿若星辰的双眸竟与她撞个正着,他就那么冲她微笑,仿如春风拂面的宜人。
杜靖雪心脏不由漏掉一拍,紧张的放下了车帘,久久无法平静。
她也不懂刚才那样的悸动究竟代表了什么,她也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心思一下子便乱了,愁绪万千,理也理不清楚。
原本一切喜庆热闹,却突然被一道惊呼打断,也不知是何原因,后面有好几匹马儿受了惊吓,顿时场面一片混乱。
杜靖雪从小不拘一格,又是将门之后,哪里顾得了那些俗礼,再次撩开车帘,惊心动魄的一幕直直撞进她眼底。
只见其中一匹发了狂的马儿,朝人群冲了过去,杜靖雪未多想,跃身跳下马车,抢了一匹马便追了上去。
这意外突如其来,场面实在太混乱,待胤嵘带着人追出去时,杜靖雪已经将他们远远甩在了身后。
那马儿疯狂跑出了城,来到了郊外,杜靖雪并驾齐驱,瞄准了时机纵身跃上了那发了疯的马儿。
马儿受惊,颠簸得厉害,想将她甩下去。
杜靖雪匍匐着身子,只觉头上的凤冠又碍事又沉重,腾出手将那凤冠给摘了下来,丢了老远。
之前的心惊在迎着凛烈的风从身边肆掠而过时,杜靖雪从所未有的感觉到了一种畅快。
原来所谓的荣华富贵,竟不及这一场纵马狂欢。
那三皇子胤嵘的骑术竟也不相伯仲,很快便追了上来。
“靖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