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你可不要嘻嘻哈哈,叫人赶出来!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一听好委屈,小嘴儿一抿一抿。给他这么一讲,我忽然有些怕怕的,事情好像变的很严肃。
“唉!……”裴正瞧我这惨样,语气缓和一些,道:“也就一个半月,忍一忍就过去了。”
“什么?一个半月?”我的生命出现新的希望。
“那就是三十天,再加上十五天?”我两只小手齐比划。
裴正见着,脸一黑:“你还走不走!你不走我踢了我!”
回到家,我扑入房门,拿出背包往里猛塞衣服。
其实没有什么好带的,训练服从头到脚要统一发吧?被窝床板不能没有吧?裴正说牙缸脸盆都不用拿。
内衣内裤、袜子,个人洗漱用品,还有什么啊?
裴正坐车里,楼下等我。
我快速思考,放了两个便携式充电器在背包里,想想又多带了一个手机电池。
后面的日子直到集训结束,我只能指望手机活着。
冷不丁进入异地恋的状态,全无防备,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
“嘟嘟”!
裴正在底下按喇叭催我。
“裴队,你不怕扰民啊!”我一肚子的牢sao。
不过吧,我忽然非常同情和理解裴队,甚至产生共鸣。
裴老婆,裴老婆,如果没有时间陪老婆,那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啊!
“唉!”我想想再无它物,便关窗锁门,飞奔下楼。
“早去早回!早去早回!……”我这样安慰着自己,一屁股坐进即将长途奔袭的车里。
四、五个小时后,我们来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我在车上小睡一觉,醒来发现,世界已经变换了颜色。
秃山矮草,风卷黄土,渺无人烟。如此广大的区域,只有一条半宽不窄的柏油路昭示人类还存在。
“队长,我们抛锚啦?”我揉揉迷糊的睡眼,问。裴正这时告诉我,我们在塔里木盆地,我也会信的。
“到了。”裴正下巴一撅,我望见远山下一座高墙铁丝网的校场。
“这里原来是装甲师。”裴正又道:“后来改建为总局训练场,我觉得很好,很合适。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他开始念诗,我简直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大概是说,这里荒得厉害。
“请出示您的证件。”门卫道。
大铁门呀呀打开,有人来迎。
“哎呀,小裴呐!好久不见啦!”训练场总指导马东,招手走上前。
“马指导员。”裴正同他握过手,不忘再向他敬个礼。
马东五十出头,着警服,警衔二级警监,比杨笑婵老爸杨崇光还官大两阶。双鬓稍现点点白发,不算大腹便便,总也有些肚囊。
他人Jing神,相对矮胖,笑呵呵的,说:“你队上的?”
“马指导员好!”我敬礼。
“好好好。”马东回身,向大Cao场喊一嗓子:“古三春!”
“到!——”
Cao场上一个训练方阵中跑出位大个子的姑娘,人长得结结实实,晒得挺黑。
她来到我们面前:“马指导员!”敬礼。
又向裴正和我敬礼。
马东笑着晃晃手:“这是二分局的黄小猫同志。”
“黄小猫,你在三班,这是你的班长,古三春同志。”马东介绍。
“班长好!”我又敬礼。
古三春很热情,马上伸手过来,说:“来,包给我!”
“不麻烦班长,我自己来,不重!”我俩一人一边,扯着包带客气半天,古三春将包背到她肩上。
“真不好意思。”我说。
此时马东和裴正亦几句话叙完旧,天色不早,裴正该回城了。
“裴队长……”他突然要走,我算是彻底被抛弃在这荒郊野外、人生地不熟,眼巴巴看看他上车。
裴正坐到车里,想说什么,又没说,过会儿发动了车,又想说什么,还没说。最后他从车窗探出头,我很期待盯着他,他像憋了半天似的,总算憋出一句:“小猫,好好干!”
铁门又开,他绝尘而去。
我依依不舍目送我局黑色小轿车愈行愈小,古三春在旁羡慕:“黄小猫,你们二分局真好,来这儿还有队长亲自送呐!……”
贡贺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二分局条件不错之类的。
“走吧。”马东道。
“哦,对了。”他回头:“黄小猫,把手机留在门房。”
“啊?!”我脑袋瓜子轰隆一声,这是要没收手机的节奏哇?!
“啧,这是封闭训练。”马东见我表情比较夸张,不以为然一句,似乎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解释。
“马指导员,我要报告!我今天早上才接到通知来这里,还没有来及告诉家里人。”机智的少女讨价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