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绍诚掩人耳目的来了,给他们带了一些吃穿用品。其中有一个保温桶,还被神神秘秘地单独送进唐辛宝房里。唐辛宝回房后打开盖子,发现里面盛的是自己最喜欢吃的春笋鸡丝羹。随即李绍诚跟在他身后也进来了。
“谢谢你……诚哥。”唐辛宝抱着桶,勉强对他笑了一下。
李绍诚见他没有拒绝,提着的心也落了地,展颜道:“跟你哥还客气什么。”
唐辛宝心中与他还是有隔阂,没办法玩笑,听了这话也没接,单是低下头把保温桶放回桌上。
李绍诚回头看了一眼,见房门关着,就大步走过去握他的胳膊,同时用哄劝的语气说:“子霖,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唐辛宝扫了一眼他抓在自己胳膊上的这只手,五指修长、关节粗大,看着就很有力量,他曾经一度很迷恋它带来的温度与快乐,还妄想有一天这手能牵着自己去到天涯海角。可惜。
晃了一下肩膀,唐辛宝扭开了李绍诚的钳制,板着脸平静道:“以前是生气的,现在不气了。气也没有用,你已经是别人的了。”
他这模样瞧在李绍诚眼里就是个可怜巴巴的委屈样,往日二人欢好时的场景一下全想起来了,李绍诚心里顿时又酸又痒,锲而不舍的去拉他的手:“什么叫是别人的?谁啊?陆四啊?她算不得什么,你要是想,咱俩还能继续好。”
唐辛宝皱起眉看向他:“你已经结婚了,就老老实实的对她一个人好吧。”
李绍诚“嗤”地痞笑出声:“陆四是个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玩的比我还厉害,我能娶她她爹都得感谢我。我常年带兵在外,一年和她见不了几次面,所以结婚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况且……”
他说到最愤慨的事情上,面上不自觉带出戾气:“姓陆的自己做汉jian还要连累别人,他妈的,甭指望我对他女儿好!”
唐辛宝见他剑眉竖立、眼带凶光,是个需要人劝慰的样子,可心里十分木然。之前在北平与对方发生过的种种在他心头一一掠过,他发现自己现在既不怨恨也不难过,只是有些惆怅,因为时间一转眼竟已过去半年多,两人再次相见,真称得上物是人非四个字。
李绍诚见他愣着不说话,以为他被自己吓到,就缓和面容将他抱进怀里,在青年特有的芬芳与柔韧中柔声道:“子霖,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能不能原谅我,咱俩还像以前那样好……不,这回我加倍的对你好,把欠你的都补上,行吗?”
唐辛宝被他摸得浑身燥热,挣扎着去推他:“诚哥,别了,我现在不愿想这些,还是先想办法把爸爸他们救出来要紧。”
李绍诚喷着热气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又去揉他的屁股:“我明白,我昨天下午特意去求了陆老头子的一个朋友,说起来真他妈丢脸,这汉jian女婿的身份在日本人那里还有点用,那人在警察署工作,有他照应,伯父伯母能少遭点罪……”
唐辛宝听他说得有鼻子有眼,那抗拒的力道就不敢再增加,只能由他色急地乱摸一通解馋。
李绍诚还有公务在身,只在他身上过了一顿干瘾,临走时裤裆那里明显支起老高一块。他用礼帽遮挡住下身,道貌俨然地与唐辛鸿告别,然后离去了。
他走后,唐辛宝在窗边站了好一会儿,才将身体的热chao平息下来。他也察觉到自己的变化,想当初,作小伏低、忍气吞声这种事根本就不会发生在他身上。他向来是个真性情的骄纵少爷,高兴了免不得要兴高采烈、得意洋洋,不高兴必定发脾气,急了还要打人。而现在的脾气,几乎快被磨没了。
如此又过去一天,唐辛鸿强迫自己痊愈了,一想到亲人们还在监狱里,他就说什么都在床上躺不住。
“希望丁局长今天能有空。”唐辛鸿站在镜子前,用抹了生发蜡的双手努力打理自己的一头乱发。
唐辛宝站在他旁边整理领口的纽扣:“二哥,你以前见过那个丁局长吗?我们去了就能找到他?”
唐辛鸿的动作顿了一下:“只在一次酒宴上见过面,当时……当时没有用心记人,但他那样身居要职的人物,不会找不到的。”
唐辛宝“哦”了一声,对自己二哥的交际能力根本不抱希望。他在心底默默地给自己打气,想着到时候得多帮二哥打圆场。
今天是周五,大多数的机构应该都是清闲的。兄弟二人乘坐黄包车来到教育局,先是在接待室通报了自己的姓名,十分钟之后,一个西装打扮的男人从长楼梯上跑下来,笑盈盈地招呼他们上楼。
唐辛鸿一边走一边低声对弟弟道:“看来这位先生对我还是有印象的,这就好。”
唐辛宝的心里莫名有些紧张,扶着他的胳膊回道:“二哥呀,人家有印象也是因为你报了爸爸的名字,到里面你可要对人家热情一些,别板着脸。”
唐辛鸿知道自己不善交际,所以虽然被弟弟教育了,但也很听话地“嗯”了一声。
西装男子将他们带到四楼一间铺着地毯的大办公室内,方回头问:“你们哪位是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