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腐臭味。
老实说,听到检测结果时,她没有很意外。
在陆启明病重,死活要赶她走时,她就隐隐有预感,他应该是被感染了。
只是没有勇气直面这个问题,所以干脆谁都没提。
为什么之前被咬没被感染,这次却感染?
是因为丧尸身体里的病毒被药物激活了吗?
她那点可怜的知识量完全无法解释得清,但是心里非常庆幸,他们仍然没分开。
顾长州要带他们去哪儿?他们以后都没机会回来了吗?
登上飞机前,她回头望了眼已经居住过好几个月的大楼,与大楼后面熟悉的城市。
这里明明带给她许多艰苦和惊险的记忆,此刻依然感到不舍。
未来是什么样的?又会遭遇什么?
她无法想象。
只知道身边人的体温仍在,希望仍在。
飞机关上舱门,升入高空,在空中盘旋了半圈,朝遥远的目的地飞去。
-
根据顾长州的介绍,他们要飞行七个小时。
现在将近中午,意味着得等晚上才能下飞机。
江妙妙还是第一次乘坐战斗机,不免有些新鲜,好奇地打量了几眼。
机舱内与客机完全不同,更像个小型武器仓库。
两边的墙上分别有一排固定座椅,中间有几个大箱子,分别装着武器、弹药,与急救药品,让这个本就狭小的空间显得十分局促。
前面是驾驶舱,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仪表盘,令人眼花缭乱。
机身上没有窗户,采光靠内嵌的冷光灯管。
坐在里面的人无法看到外部风景,只能从偶尔产生的微小颠簸中,意识到自己身在高空。
驾驶员是顾长州的三个下属,他本人与其他下属像江妙妙一样,坐在机舱内的椅子上。
不交谈,也不睡觉,目光像鹰一样敏锐地观察着他们。
“咳咳。”
陆启明咳嗽两声,江妙妙忙给他拍背,从包里拿出保温水杯递给他。
他浅浅地抿了口,脸色苍白得不像活人,身上糊着一层冰冷的虚汗,连脉搏都变慢了。
顾长州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来扫去,忽然问:
“你知道他多少岁么?”
江妙妙指了指自己,“你问我?”
“嗯。”
“知道啊,做什么?”
“没什么。”他笑笑,因为长相非常成熟,总让人觉得他别有用心,“你们是情侣么?”
她刚要说话,陆启明冷冷地插嘴。
“关你什么事?”
“不关我事,只是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聊聊天,别那么冷漠。”
顾长州说着,又扫了江妙妙一眼,“我当初真是怎么也想不到,你这样的人,居然会找一个这么斯文的小姑娘当女朋友。”
陆启明哼了声,“我也没想到你变老以后会长得这么猥琐。”
顾长州:“……你没必要靠撒谎来打击我,我的长相显然不是缺陷。”
“对,盲目的自信才是。”
“……”
他沉默了几秒,没有继续争辩。
“随便你吧,我早就过了被这种小事困扰的年纪。”
“现在什么才能让你困扰?”
顾长州感觉他问得奇怪,但还是回答了他。
“振兴国家,消灭丧尸之类的。”
“放弃吧,你这么老,看不到那一天的。”
“……丧尸应该咬你的舌头。”
江妙妙在旁边看热闹,乐不可支。然而仔细想想他们的对话,陡然发现一个让她震撼的秘密。
他们很早就认识了。
顾长州变老了,陆启明没有。
陆启明应该跟顾长州差不多大?
他们差不多大???
她惊愕地看着他,表情难以置信。
陆启明转过头,往她肩上一靠,用最冷的语气撒最软的娇。
“我冷。”
江妙妙把安全带松开了点,用一个别扭的姿势搂着他。
陆启明靠在她怀里,闭眼睡觉。
顾长州看了会儿,夸赞道:
“你很有勇气。”
不是谁都敢抱着一个随时有可能变成丧尸的人的。
江妙妙客气地笑了笑,“你的勋章很好看。”
顾长州低头看勋章,半晌都没动,像凝固了一般。
直到江妙妙都有些犯困了,他才吁出一口气,自嘲地笑了笑,靠在椅背上望着机舱顶部。
江rourou没有椅子可坐,被关在笼子里,放在角落。
它似乎有些晕机,一直恹恹地趴着,偶尔吐两口酸水儿。
江妙妙想问士兵有没有晕车药,反被他们笑话一顿。
只好从包里翻出一块薄荷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