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凉。我昨夜回来,明日一早,便该走了。”
阿绮垂着头“唔”了声。
他这样急着走,显然当真是百忙之中才抽出这一点时间回来。路途遥远,定要日夜兼程地赶路,着实费神。
“既如此,郎君快起来好好用些饭吧,夜里睡足了,明日赶路才有Jing神。”
说着,她试着以手支撑,从床上起来。
郗翰之见她动作,忙一骨碌起身,张开双臂小心翼翼将她护在怀中,生怕她失了力气磕碰到:“你莫忙,我去叫人备饭。”
阿绮却伸手制止他,摇头道:“我睡了这样久,力气已恢复了大半,也该动一动了,不碍事的。”
她虽生产时有一阵没了力气,可也未难产,一切尚算顺利,只是疲乏了些,此刻已觉好了大半,只需仔细着不着凉不劳累便好。
床上有了动静,念念动了动,两眼睁开一条缝,咧嘴便哭了两声。
郗翰之忙伸手去将念念抱在怀里,回想着方才才向ru母学的样子,左臂弯曲着托在念念头与脖后,另一手则托着她的背与tun,一下一下轻轻摇着拍着,哄道:“好孩子,不哭了。”
阿绮已下床披了件衣衫,转头去望父女二人,唇边扬起一抹笑意。
然而甫出生便能在父亲怀中安睡的念念,此刻却不如方才乖顺了,仰面躺在父亲臂弯里,不住地挥舞着手脚。
郗翰之哄不住她,一时有些手足无措,素来镇定的面容也显出一抹慌乱。
他牢牢托着孩子,生怕她一个乱动跌下去,不一会儿便感到手中的襁褓渐渐shi了一片。
他动作一滞,双眉微蹙,小心翼翼揭开包裹的襁褓,果然见到一片濡shi——原来方才是小解了,shi漉漉的布料贴在身上,自然要哭。
阿绮唇边的笑已经掩不住。
她瞥一眼郗翰之微红的俊脸,转身去取了块早已准备好的洁净素布来,想替念念换下身上的襁褓和尿布。
只是待二人将念念身上的襁褓和尿布都取下后,望着孩子光溜溜的身子,一时竟都顿住了。
二人都不知接下来该做什么。
这回却轮到郗翰之轻笑了声。
阿绮双颊微红,趿履去外间将ru母唤来,认认真真跟着ru母学了一遍,方令ru母将止了哭后,又有些犯困的念念抱去隔壁辟出的静室继续安睡。
外头婢子见二人已起身了,便打了水来给二人盥洗,又将温着的饭菜送来。
二人用过晡食后,又一同在屋里坐了一阵。
阿绮给崔萱写信,将生女之事告之,郗翰之则凝神处理才送来的前方情报,昏黄烛光下,二人看来格外和谐。
到夜里临睡前,二人想着念念,一同到隔壁屋中去看了眼,在她额上各亲了亲,才回屋更衣睡下。
熄灯后,屋里一片宁静暗色,唯如霜月光洒下,镀上一层冷银。
郗翰之已不再睡在榻上,而与阿绮共枕。
他微曲着身子,自身后伸出双臂将她搂在怀里。
明日一早便要再度离开,他眼下十分想好好吻她,即便知她才生产过还虚弱,也仍想与她亲昵一阵。
可他到底还是忍住了,趁着沐浴时悄悄疏解,此刻方能安分地搂着她不动。
许是因白日睡多了,阿绮此刻却未如白日一般沾枕便睡,而是睁眼望着近处的屏风出神。
郗翰之经一整日的休息,Jing神也已恢复了,感受到怀中人未眠,以为她不舍得与女儿分睡两处,便以唇极轻地触了触她的耳廓,问:“睡不着吗?可是在想念念?”
阿绮静了静,暗叹一声,微微摇头,道:“我不是在想念念,我在想郎君。”
此话着实令郗翰之出乎意料,他愣在原处,一时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便在他自我怀疑时,怀中的人已经转过身来面对着他。
朦胧夜色里,阿绮犹豫着,主动伸出双臂环在他脖颈处,微仰着头,轻声道:“郎君明日要走,我——我有些舍不得……”
她开口时,似是鼓足了勇气,可说到一半,声音又渐渐低了,最后三字几乎细如蚊蚋。
可郗翰之还是听到了。
这是她第一次对他表达心中不舍之意,不同于先前她努力与他如寻常夫妻一般相处时,刻意营造出的模样,这一回,是真情实意的流露。
他的眼神渐渐亮了,心底翻涌的情绪也再克制不住,一手捧住她下颚,与她鼻尖相触,呼吸交缠,细细密密吻了下去。
阿绮仰着脸,承着他突如其来,又意料之中的热情,试探着稍稍回应,却令他愈发欣喜如狂。
好半晌,他方舍得微微退开些,容她喘息。
她双眸已闪出软软水光,看得他心颤不已。
他忍不住轻蹭她鼻尖,哑着嗓子安慰:“别担心,待我此去将北方事宜了了,便是往建康去了。阿绮,到时我亲自回来,接你去建康。”
提到去建康,阿绮仍忍不住身躯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