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沾亲带故的,什么狗食,骂谁是狗呢!
这一气恼,这气血上涌的一股劲就让他蓦然清醒了许多,是头也不晕了,手也有劲了,就差一拳打在那两世都不做人的魔修脸上。
前世化作女人骗他善心相救,今生趁他年少还想拐他去合欢宗,炼他神魂,还要看他被傀儡分食,好歹毒的恶鬼,若不是修为差距甚远,他怎可能留这混账至今。
哗啦啦——
叶知秋听见水声立刻睁开双眼,眼前一抹黑,闻着气味还有些绿植的清新,他寻着微微透过的一缕光线,拨开了遮挡自己视线的东西,定睛一瞧,原来人家说的挖个坑给埋了还真不是胡乱说的,算还庆幸的是这埋人不是土,而是层层叠叠的大叶子。
能把他包成一次粽子,再来第二次的还有谁?
叶知秋下意识碰了下自己的眉心,又赶紧在那野狼回来之前爬出了浅坑,正估摸着水声的来源准没好事,看都不带看上一眼,就要换条路离去,就觉出那狼已然瞬息出现在他身后,炙热的鼻息如夏风一般喷洒在他脑后。
说时迟那时快,他转身就是一掌袭向狼的面门,剑眉星目冷冷一扫,却是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掌打了个空,非是他判断高度有误,而是那匹狼眨眼的功夫就趴在了地面,见他看了过来,还很是友好地耳朵抖了抖。
“你不是被我打死的那匹狼吗?”
“呜呜。”
“不是?”叶知秋蓦然发现自己竟是在与一匹狼说话,还好像听懂了的样子。
“呜。”
这又是确认的意思吗?
也顾不上这样的对话傻不傻气了,他默默向后退了一步,那一巴掌大概就能呼死一只鹿的爪子就向前挪了一挪,他向后退上了三步,那大家伙就匍匐前进跟了过来,还很是得寸进尺地想把自己的大脑袋搁在他脚上。
“我要看看你的额头,你不许动。”叶知秋肃然道。
他可不信自己能有什么动物缘,养只雪貂都是对他又抓又咬的,更别说这只狼他清清楚楚就是被自己打倒的那只,只看一双碧蓝色的眼睛和雪白的背毛,就不是多常见的模样。
这大家伙讨好卖乖的时候倒是和和气气,不知怎么一到了他伸手要碰额头的时候,却是半点不配合了,甩着头是一躲再躲,硬生生是让叶知秋追着那狼头转了好几圈。
“别躲了,我都快被你转晕了。”叶知秋一手揉了揉太阳xue,一手又是刚一碰到耳朵就抓了空,他心中有些猜想,也不想真用灵力身法太过勉强了对方。
谁知,就这么一句话,那头雪白巨狼就垂头丧气地“嗷呜”了一声,趴回到地面,老老实实再不动弹了。
这样的反应让叶秋瞬间收回了悬在它额头上的手,转为俯身揉了揉对方耷拉下来的耳朵,语气是极尽的唇柔,说道:“你想要我做什么呢?”
狼不语,只是向前爬了爬,倏然起身将还未来得及站直的叶知秋驮在了背上,许是见他也没反抗,走了几步就又趴伏下来让他调整了一下坐姿。
若是已然表现至此,叶知秋还不知道这是谁的话,那就真是于心有愧了。
附灵之法,叶知秋也是因为早些年格外珍惜在沧澜道宗学习的机会,才会在书阁翻阅各类典籍的时候有所涉猎,为此还没少挨过书阁长老的训诫。
那时长老曾言,这样的术法也不过是记载留存,于他而言却是半点没有用处的,化神以下的修士没法用,化神以上的修士也不会用,哪有不好好做人,跑去做狗做猫的,人一旦达到了一定的地位和境界,就不会轻易放下姿态,即使是身死道消,也不会附灵借动物的尸体苟活。
思及此,叶知秋轻叹了一声,趴在了不甚柔软却极为干净的狼背上,双臂圈住了对方的脖颈,只轻声道:“我没事,只是这样就不晕了,谢谢你救了我,虽然此地魔气重,不宜久留,我也不会心急赶路犯险了。”
很多事不必一一言破,对方想要默默付出,自己能做的只有故作不知。
只是方才他还只觉得那魔物是暗讽了自己的男人是狗,眼下,这可不就是直接骂到正主身上来了,竹溪,湘竹,好得很,两世的深仇大恨,这下因果俱全,他叶知秋定要让这魔物魂飞魄散。
走了许久,这不曾有真正白昼的地界现下已是入了夜,寒风呼啸着除了水汽还裹挟着阵阵腐朽气息迎面而来。
叶知秋拍了拍狼背,俯身贴近狼耳朵唇声说道:“放我下来罢,得你相助,这一路我已经将浸染纳戒的魔气净化了,服了药,调息一夜会好一些。”
就见毛绒绒的狼耳朵似高兴,也似因为这柔声细语有些不好意思一般抖了抖,很是乖顺地就趴伏在地面,让他从背上轻轻松松下来。
叶知秋笑了笑,挑了块能挡些风也还算可做遮掩的巨石,背靠着坐好,却见白狼将他围绕,是要用身躯给他挡风了,那一双入了夜就如同类那般发光的眼睛,该是不自知,还自以为可爱滴溜溜地转着,看得叶知秋蓦然又是一阵发笑。
“我要服药了,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