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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修然吃饭的动作一停,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阮篙嘿嘿嘿地笑,眉眼弯弯的,莫修然轻斥了一声:“傻样。”
阮篙丝毫不生气,反而笑得更欢实了,然而笑着笑着又突然沮丧下来,手肘撑在餐桌上双手托腮,一脸闷闷不乐。
莫修然听见这边没了动静便看过来,就看见阮篙这副模样,叹气道:“小孩的脸六月的天,真是说变就变。”
阮篙说:“你是因为明天就要走了才对我这么好的吧。”
莫修然气笑了:“小没良心的,我平时对你不好?”
“没这么好。”阮篙嘟嘟囔囔。
马上莫修然就要进组拍摄《不再来》,这和之前阮篙拍《新生》不一样,那时候在F市,他们隔几天就能见一面,但是《不再来》的取景地在一处荒僻的村落,根本不在本市,加上阮篙也马上就要进组,两个人各自拍戏,能见面的机会少得可怜。
实际上这就是他们刚结婚的时候的常态,但是现在不同了,阮篙已经习惯了每天都和莫修然腻歪在一起,由奢入俭难,他觉得很不适应。
为了表达和疏解这种不适应,莫修然离开的前一天阮篙原地变成了一只粘人Jing,莫修然只要一停下来,身边就会迅速粘上一块黏黏糕,哼哼唧唧地往他身上爬,浇花的时候是,收拾行李的时候是,连洗漱的时候也是。
莫修然对着镜子刷牙的时候,身前突然钻出来一个人,双手抱住他的腰,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
莫修然一手搂住他,另一只手完成了洗漱的动作,吐出一口清新薄荷味的呼气:“你改姓年吧,就叫年糕算了。”
阮篙不答话,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往上一蹿,把自己挂在了莫修然身上。
莫修然托住他的屁股往外走去,路过放在卧室门口的行李箱,阮篙泄愤似的踹了它一脚,无辜的行李箱滑出去半米,每一个轮子都是大写的委屈。
“你冲它撒什么气?有气冲我来,行不行?”
……
第二天早上阮篙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莫修然早上八点的飞机,五点多就出发了,他被弄得睡死了,竟然一点都没听见。
他坐在空荡荡的大床中间发呆,怀里抱着的是莫修然的枕头,明明昨天醒来的时候莫修然还坐在床头看文件,今天偌大的房间里却只剩下他一个人了。阮篙前所未有地感觉到了这个房间的大和空旷,他独自坐在那里,像寥廓天际中孤单的鸿鸟。
缓解了好一会儿起床时藤蔓一样缠绕住他的难过和孤寂才稍微排遣下去,阮篙打起Jing神,下床洗漱,吃过简单的早饭之后健身教练也来了,带着他继续减肥,教练是莫修然请的,来的时候面色肃然,一脸的严阵以待,连脑门上都写着“不要向我求情我不会心软”这一排大字,然而出乎他预料的是,他来之前满脑子演练的如何监督雇主不要偷懒完全没有派上用场,阮篙吭哧吭哧做得很卖力。
察觉到教练惊讶的眼神,阮篙默默翻了个白眼。
我那不叫偷懒,叫撒娇!
撒娇的对象都没有了,我还撒个鬼哦!
阮篙闷头跑步。
好在他一个人生活的时间也不长,很快阮篙也要进组了,他这部片子就是之前在酒会上柳瑞帮他谈下来的那一部,拍摄地点也不在F市。阮篙坐在飞机上头靠着窗子,眼睁睁地看着F市在他脚下缩小成微缩建筑,最后彻底隐没在云层之下。
他和莫修然相距近千公里,各自在自己的片场内工作。
由于距离远,请假又不方便,两人足足一个多月没能见面,时间不固定,视频也不方便,阮篙每天除了拍摄就是想然哥,想然哥,想的陈子明耳朵都要起茧子。这天剧组的女一家里有急事请了两天假,阮篙逮着机会也凑上去,跟导演磨来了两天的假期,连夜坐飞机跑了。
陈子明困得呵欠连天,连连摇头:“爱情使人盲目。”
阮篙嗤笑一声:“你连盲目的资格都没有!”
陈子明:“……”
陈子明威胁道:“你再叭叭我就不帮你保密了!我告诉然哥,就没有惊喜了!”
阮篙连忙求饶认错。
凌晨飞机落地,二人找了个酒店休息了几个小时,早上打车前往拍摄地,那地方偏远,打车都要付双倍车费,从市区过去有三四个小时的路程,从繁华的市区到人烟稀少的郊区,再到后面连像样的路都没有,全是坑洼不平的土路,颠得阮篙脑浆都要晃散了,晕晕乎乎的:“我都要被我自己感动了……”
陈子明生无可恋地说:“你感动然哥,我感动自己。”
中午在路边吃了点东西,抵达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里面正在拍莫修然的镜头,阮篙见状便强行按捺下去激动的心情,悄无声息地带着陈子明坐在一边的角落里,安静地看着莫修然拍戏。
他实在好久好久没有看见对方了,要花很大的力气才能控制住自己不飞扑上去冲进他的怀里,即使只是安安静静在一边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