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舒淼的脸一直被他揪着,瞌睡虫没多久就跑光了,他睁开眼睛愤怒地看着这个罪魁祸首:“我家离机场那么远,没睡几个小时就来赶飞机了,打个瞌睡也不行?”
“没睡几个小时?你昨天晚上干什么了?”向知也还没松手,指头一直粘在舒淼脸上。
“打了几盘游戏......”
“打到那么晚,你的头不疼吗?”他一边说着,一边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不好好睡觉,熬夜打游戏,你本事渐长啊。”
“我就打了几局!”舒淼脸颊被捏着,说出来的话都有点变声。
“还嘴硬是不是?”
舒淼几年前就沉迷游戏,好几次都因为打游戏而晨昏颠倒,抵抗力下降,让向知也不太高兴。没想到失忆躺了两年多之后,还是这么“死性不改”,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身体。
“对不起对不起!以后不熬夜了,脸好痛......”舒淼看他一直没走要松手的意思,以为他在责怪自己没有好好背台词,只能服软,“我以后一定好好看剧本,认真背台词。”
向知也仍旧不松手。
“我一定好好注意休息,保持身体健康,再也不熬夜了!”——舒淼的脸颊骤然一松。
向知也不去看他,垂着眼皮开始收拾东西。
舒淼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的身体状况,有点心虚,也不敢说话了,用余光偷偷看他。
两个人下了飞机,走在上摆渡车的路上。舒淼突然惊呼一声,停住了脚步。向知也回头看他,不知道这个让人不省心的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我把外套忘在飞机上了。”舒淼此时只穿着一个背心,冷倒是不冷,就是身为一个明星,穿成这样走机场有点尴尬。更何况,一会儿肯定还有很多向知也的粉丝来接机。
向知也看了他一眼,莹润的肌肤在阳光的照耀下有些微微的透明,像一块羊脂玉一样——他不假思索地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递了过去。
上好的玉就应该被妥帖地包裹起来。
不要给别人看到。
舒淼被他的外套裹着,闻到了熟悉的白檀香味道,又充满依赖地裹紧了一些。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拥挤的摆渡车,向知也看了一眼,角落里的位置只够一个人站的,就让舒淼先过去。
舒淼的后背贴在车玻璃上,看着向知也长腿一迈就迈到了自己身前,和自己面对面地近距离站着。
过了没多久,摆渡车缓缓启动,车里拥挤的乘客随着惯性涌动起来。向知也被身后的乘客挤到,一不小心,压在了舒淼的身上。
怀里多了一个人,向知也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熟悉的气息,不由得神色一凛,单手撑在了玻璃上。他的下巴抵着舒淼的额头,将他虚虚地圈在了怀里。
舒淼的背紧紧贴着有些微冷的车玻璃,僵在了这个有些温热的怀里。这一番冷热交加,激得他心脏砰砰直跳。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敢抬头看向知也的表情。
他的心脏跳得太重又快,几乎快要从嗓子眼里冒出来,只好小心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处的位置,怕对面的人听到回响。
好奇怪,不过是和朋友近距离接触了一下罢了,为什么连腿都有些发软?
舒淼这么问自己。
好奇怪。
他的脸颊也烫烫的,血ye正迅速循环沸腾着。舒淼偷偷把放在胸口的手偷偷挪了挪,放在了自己的脸上,企图冰一冰自己快要烧起来的脸颊。
“脸颊很痛吗?”那个害他脸红的元凶低下头轻声问他,薄荷的香气扑在他的脸上,“小惩大戒,下次不准熬夜打游戏了。”
舒淼听了,纷乱的思绪转为被捏脸的愤怒,用额头狠狠撞在向知也的下巴上:“你还好意思说,干嘛一直捏我的脸!”
“你才出院没多久,熬夜打游戏还想头疼是不是?”向知也被他没轻没重的撞了下巴一下,疼的倒吸了一口气,“嘶......让你长长记性。”
这一来一回,将方才有些暧昧旖旎的气氛破坏殆尽。本来刚刚还在脸红心跳的舒淼此时被他牵着情绪走,有点不高兴:“玩几盘游戏嘛!不会头痛的,你怎么管那么多啊。”
“管的那么多,有点烦。”
向知也没想到他会那么说,沉默了半晌,才道,“嗯,是我管的太多了。”
不知道想起什么,说完这句,他便一直垂下眼皮。
没过几分钟,摆渡车就停在了机场出入口。司机一个急刹车,舒淼没站稳,又撞在了向知也怀里。几分钟之前他们还在拌嘴,这么一撞,两个人又陷入了某种尴尬的沉默中。
舒淼这一上午的心情就在这反反复复的情绪中沸腾蒸发,感觉自己漫出来的情绪都快要爆炸了。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看似冷漠实则掌控欲旺盛的坏人。
没来由的,他把“不准熬夜”这种规定归因为向知也掌控欲旺盛,仿佛自己是向知也养的小猫咪小狗狗一样。
想到这里,舒淼逆反心理更重了,有些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