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简直是百口莫辩，事实已经明显地摆在眼前，生不出孩子到底是谁的问题。
晓虎深吸了一口气，让屋子里的凉意灌进自己的肺里，让他浑身被酒精刺激得几乎五内俱焚的身体终于好受了一些，苦口婆心地说，“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这个孩子要是一生下来，在我们两个之间，始终会是一个难以被忽略的芥蒂！”
他的心里矛盾至极，不知该如何决断，长叹一声，瘫坐在沙发上，欲哭无泪。
大学时的小洁，一笑一颦，都会成为全校男生魂牵梦萦的牵挂，她撒娇似的语调，曾经无数次让晓虎心动不已。
晓虎有些绝望。
晓虎顿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小洁说：“你这是什么口气？既然你不想谈，那好，我们就不要谈了！”
蔡家村建在崇山峻岭之间，四面都是光秃秃的山头，让小洁不由地想到了王之涣的那首诗，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小洁点点头，却又忽然摇了摇头说：“可是……可是我放不下那些孩子们……”
第三天，小洁终于到了目的地，一个被称为蔡家村的地方。
他一直把自己藏在漆黑的深夜里，不愿意抛头露面，等到事发突然之际，这才手足无措，慌慌张张。
晓虎瞬间又软了下来。
生气，可以代表对事实的否定，但也可以是对真相的掩盖。
“小洁，”
这个问题他们确实讨论过很多次，但由于两个人年轻尚轻，所以也没当一回事。
“……”
他和小洁的感情已经支离破碎，小洁却仍想着西疆的孩子们，在她心里，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也许，她心里挂念的不是西疆的孩子，而是西疆的某个人吧？晓虎说：“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连自己都顾不好，却还要顾什么孩子！”
“你在胡说些什么？”
她在西疆机场附近的宾馆里过了一晚，给率先抵达目的地的志愿者打了个电话，大致确定了位置后，第二天开始搭上了大巴，又足足坐了一天，傍晚时在一个小县城下车。
他不是没有心理准备，而是不愿意准备！小洁捧着自己的孕肚，定定地看了晓虎一眼，想要转身回卧室里去，但事情还悬而未决，她怎么也睡不安心，也跟着叹息一声，在晓虎的身边坐了下来，柔声道：“你是不是很好奇，我在西疆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好，我现在就一五一十地告诉你！”
他既然不能让小洁怀孕，小洁却又突然改变主意，拼命地想要有个孩子，这确实是一个死局，没法破解。
小洁在飞机上也足足睡了六个半小时，等她睁开眼的时候，四周的景色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好像从一个世界转眼到了另一个世界。
村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几座土屋，她要支教的地方，就在村政府旁边的一个破败院子里。
晓虎动了动身子，把面朝她，静静地等着小洁往下说。
“晓虎……”
“我不懂？”
小洁道：“我早就说了，这些你不会懂的！”
小洁说：“这几年我们没有孩子，是你的问题，还是我的问题？”
一路上，她看到的都是寸草不生的旷野，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早已不见踪影，在渐渐感到害怕的同时，却对支教的生活充满了渴望。
晓虎的酒已经清醒了一半，条理也开始清晰起来。
题，我们两个人一起来解决！”
小美说得没错，他其实早该意识到，他和小洁终究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来的。
小洁也坐了下来，半软的身子靠在晓虎的大腿上，声音听起来有些发嗲，“从你我认识到现在，我没有求过你什么吧？就一次，让我把孩子生下来，好吗？”
既然是破解不得的死局，就先绕开，把小洁从自己的腿上扶了起来问：“小洁，我问你，你对那个阿贵有感情吗？”
小伟离开的那天，郑重其事地跟他说了小洁的事，他并非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小洁生气地推开晓虎，“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当
自从那日晓虎和小美把小洁送上飞机之后，小洁一路颠簸，足足坐了六个半小时，这才抵达西疆。
但这一回，晓虎不仅没有心动，而且汗毛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只想用力地把身边的这个女人用力地推开，冲着她大喊，他不愿意，死也不愿意让这个孽种降生。
晓虎又好气，又好笑，“我确实不懂！我不懂你现在为何会是这个样子？”
县城到她支教的村子，还需坐半天的皮卡才能到，所以小洁又在现场过了一夜。
飞机降落在西疆机场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周围的景色都是灰蒙蒙的，举目望去，世界变得异常辽阔空旷，让人有些害怕。
晓虎分辨不清此时小洁到底是何种心态，便道：“既然这样，你就退出那个志愿者协会，不再去西疆支教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