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木的桌板,轻飘飘将他揽住,外套带着室外冰沁的凉气,也一同扎进怀里。从上之下捋过后背,清楚地感受到对方无所适从的身体由放松到紧绷。
“我知道你的好意,知道你天真无畏,和你没有任何过错。”
他们的位置并不私密,里外看去都很显眼。
陈子侑知道有人看过来了,没有就此罢手,或好奇或不怀好意的视线中,唇瓣贴上耳垂,轻托住他的后脖颈,点到即止地触碰,皮肤被他平稳的呼吸晕得chao热。
“听话,跟我回家吧。”
声量放得很低,只有他们听得清。
人类心脏可以容纳很多无实质的、情绪化的物质,比如欢欣和爱情,比如纠结和秘密,后者往往更沉重,因此这类人总比没心没肺的活得更疲累敏感。
欧阳黎介于两者之间,长期以往练就了微妙的直觉。
第一次在刚入冬,作为铁骨铮铮的北方男人,欧阳黎压根没把南方的冬天当回事,几周内无数次被现实打脸,在不想出门又不得不出门里反复挣扎。
一日午休去食堂路过清池楼,欧阳黎顺手帮女学生搬教材回综合楼,回来了嫌冷,不愿意再折回食堂,缩在办公室等午休结束。
男人嘛,饿一顿没什么大不了的,结果没过多久,陈子侑拎着两盒饭进来了,熟练征用了冯木难的椅子,热腾腾的蚝油牛rou盖浇饭递给他:“喏。”
“……”过于自然的动作弄得欧阳黎浑身不舒服,送饭的没说什么,先狡辩道:“没关系的,其实我没有那么饿。”
陈子侑笑着掰开筷子:“知道了,可是我饿死了。”
漫不经心的口气一看就没听进去。
欧阳黎瞳孔一瞬的失焦,警铃大作——不太妙。
突如其来的亲密,吃惊但不至于失态,欧阳黎的手不知放哪里好,思绪放大了时间的流动,心跳变得迟缓无比。
他摸到陈子侑的后背拍了拍,假装是个得体善意的拥抱:“好。”
几天后欧阳黎被主任叫去问期末联考准备怎么样了。
借此机会,换班的事欧阳黎话说得不显山不露水,齐主任也是老油条了,怎么会听不出言外之意。这半学期他带的班地理成绩明显提升,下学期调去重点班教应该不难。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陈子侑听了意外:“这么迅速?我还以为你打算息事宁人了。”
见惯了欧阳黎不紧不慢的作风,这回雷厉风行得不习惯。
这人无论做什么笑容总带着温度,初春的融雪让人误以为多多情多温柔。以至于敛去笑容,表情真正冷下来,才隐约感受到其皮rou下散发的凉意,触碰才知刺骨。
“高抬了。”欧阳黎鼓捣着手机,不冷不淡地说:“指名道姓戳脊梁骨的事还要忍,我没那么好的脾气。”
陈子侑竖起大拇指,道:“特别武断特别帅,我举双脚赞成。”
“把腿从茶几放下,坐没坐样。”
两人窝在沙发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静谧悄然弥漫,厨房突然‘砰’的传来巨响,欧阳黎吓一激灵,先前懒散的困意烟消云散:“什么鬼,你在微波炉里放了炸弹?”
“差不多,是我的爆米花。”他刚说两个字,nai油的甜香便飘了出来,闻着怪有食欲的。陈子侑抬起的腿蹬了两下欧阳黎膝盖:“老欧你离得近,帮我拿一下。”
欧阳黎眼皮都没抬,脑门上明明白白三个大字:不可能。
最后陈子侑不仅要动身自己拿,还要分一半给欧阳黎,心想真是养了个大爷,控诉道:“老欧你变了。”再也不是打嗝都要通知一声的Jing致男孩了。
“我变了我变了,”老欧聚Jing凝神地做任务,说什么都没听清,没过多久又叫他:“小陈老师快上线,这副本我一个人应付不了。”
顺便极其自然地从爆米花里抓了两颗扔嘴里。
“……”陈子侑嫌他跨半个沙发一颗一颗偷吃费劲,直接把爆米花桶塞给他,认命地进入游戏,问:“哪个。”
“邀请你了,接一下。”
自从两人打上同一个游戏,公共空间的使用率明显上升,软背沙发堆了很多私人物品,比如陈子侑的抱枕、眼罩,吃剩的薯片袋。
欧阳黎唠叨了很多次让他把自己的东西归拢好,不要到处乱放,自己转头就落下了老年敲敲乐,被陈子侑逮到嘲笑良久。
“欧阳老师,圣诞节有空吗?”刘雅虞眼尖扫到欧阳黎抱起教案要去教室了,赶在他走之前赶紧问。
欧阳黎滞在原地,脑回路没对上:“恩?”
“别看我啊,姐是有老公的人,”刘雅虞赶紧避嫌:“别的办公室的女孩托我问的,她不好意思。”
“哦,这样。”欧阳黎笑笑,歉意对刘雅虞,也对她背后那位羞于露面的姑娘:“抱歉,有约了。”
刘雅虞一点也不意外,欧阳黎这个条件,没点情况才怪:“了解,下回有这种安排早点放出来,对大家都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