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以及西界六位猎妖大能教养出来的,即使不入江湖,也带着股少侠风流之气......”那人Yin鸷地冷笑了两声,“在下辑妖司掌事,柳然。”
“柳掌事,许久未见了,既行了礼,就退下吧,春猎还有好多事宜等着你去打点,可别误了正事。”燕其丝毫不给情面地摆手,示意他下去。
柳然再一次当众被燕其给撂了面子,还是这般高高在上的语气,脸上的Yin翳之色更加浓重,垂着头,行礼之后便拂袖离开。
“柳然再怎么说也是辑妖司的头头,你三番四次给他脸色瞧,当心他私下里给你使绊子。”顾兰因无奈道。
“到底谁给谁脸色瞧啊?你又不是没看见他一副要吃人的表情,说话还Yin阳怪气的......”燕其不爽道。
“论起说话Yin阳怪气,我看你俩都差不多,”顾兰因叹气,“再说,他又没说你,说的是我们家陆小公子呐!”
第7章 燕帝
面对着三人奇怪的眼神,燕其倒是镇定自若,面色坦然:“那大约是我习惯给他脸色瞧了。”
“......你还真是任性得理所应当。”陆谜觉得他这样子有些好玩儿,低头笑了一声儿。
春猎是每年的例行事项,早已形成了一套做事流程,奴才们的手脚也麻利,没多会儿的功夫,营场便已初建完善,四面都有羽林卫驻守,营场中猎妖师、巫师云集,地下三尺甚至埋有壁垒阵法的法器,只需稍稍使用灵力激活便能催动阵法,安全问题完全无须担忧。
午膳过后,燕帝的金麒銮驾终于行抵君山。
陆谜远远地看见燕帝的身姿,被众人簇拥着,长身玉立,本以为是个国字脸的威严大叔,却没想到居然如此年轻,看上去比燕其大不了几岁,带着股书卷气,因着是春猎,没有穿黄袍龙冠,只一件青衫覆身,看着像个温文尔雅、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可当燕帝转过身,正脸看向这边时,他又倏然感觉到了那双狭长眼睛中的杀伐果断。
只见燕帝对身边的小太监说了句话,不一会儿,那机灵的小太监就过来传话给燕其了:“王爷,待会儿是世家小公子们的试猎,陛下请您到高台一同观赏。”
“知道了,待我更衣之后就去请安。”燕其垂眸应声。
陆谜还道他是更个什么衣,原来不过就是为了轻便,随意将外间的薄外袍脱了,穿着个紫衫柔纱轻衣就准备出去。
“等等!”陆谜叫住他,又吩咐他的侍女,“青竹,去给你家主子加件披风,他既执着于好看,就选件儿同色系的吧。”
这话叮嘱得太自然,连燕其自己都愣了一下,随即眯起双眼,神色不善:“这么大的太阳还要穿披风?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你一个小屁孩儿Cao心的事还挺多啊?我可告诉你陆谜,事不过三,别以为你是西界少主就可以对本王指手画脚了......”
看燕其大有发火的迹象,顾兰因连忙拉住他,一边对陆谜使眼色:“消气消气,别跟小孩儿一般计较......”
可陆谜虽是在西界被教养得良好,礼数周到,骨子里却也都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一边面不改色地指挥着青竹把披风给燕其披上,一边两手一摊,全身命门尽数暴露出来:“事必过三,那你打我吧。”
看着自家王兄危险的眼神,八成下一秒就要动起手来了,燕清和连忙将他身上已经披上的披风打了个死结,推着他出去:“高台风大,王兄不是本就着凉了吗?快穿上去吧,别让陛下候着你了。”
燕清和不知他受了伤,推的时候刚巧按到了伤口,燕其的眼睫微微颤动几下,抿紧了苍白的唇,低下头掀开帐帘快步离开。
“呼——吓死我了,王兄差点就发火了,你这人胆子还真是大,”燕清和盯着陆谜,歪头轻笑,“还有点无赖。”
“啧,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回事。”陆谜无奈地摊手耸肩。
真奇怪,明明才认识没多久,可跟燕其呆着时,他似乎总能触发一些平日自己所没有的情绪......以及举动,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可就是下意识地那样做了,简直让他自己也摸不着头脑。
顾兰因神色复杂地看着重归原样的帐帘,又看了眼陆谜,手指不安地搅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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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山春猎的第一日,一般会在下午安排一场试猎作为开胃菜。
陆谜以前没听说过试猎,询问过后方才知晓,这是一场都城十四岁以下的皇室子弟以及世家子女们的狩猎,也是一个他们初次亮相、打入都城二代皇贵小圈子的上好活动。
若是表现得好了,或许春猎过后,各府的宴会帖子便会呈递到你手上,并且还不是“某某大人及贵公子、贵小姐”等附庸的名头,而是以你自己的名字为座上宾。
因此许多显贵家的孩子平日里苦练猎术与灵力,就是为了今日能拔得头筹,年纪轻轻名扬都城。
只是,这狩猎的对象,却是陆谜没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