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许玉儿完全不敢靠近那座石殿,生怕一个不查,干扰师父的修行。
可是师父……
再不出关,星河上下就要被某**害光了。
深深阖眼,压下心头刹那间汹涌的悲戚,许玉儿深吸口气。
再睁眼转身时,她又恢复了之前漫不经心的模样,迈步从杭小时等人中间走过,抬手在杭小时和宁鸿肩上一拍,轻松道:“好了,钟声已停,大家回去休息吧。时辰已经不早了,明日还有要事,可别贪睡啊。”
杭小时苦笑一声,微微侧首,与宁鸿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刚要抬脚回屋,却见不远处,许玉儿突然停下了脚步。
背对诸人,少女压低嗓音,轻飘飘道:“你们要记得,无论在宗内,还是外出之时,如果遇到大长老……离他远点。”
“我总觉得,三年前那事……与他有关。”
……
再回到木屋,杭小时望着黑幽幽、乱糟糟的室内,目光扫过散落一地的杂物,以及皱巴巴的床铺,突然觉得脸畔发烧。
尤其那罪魁祸首正走在他身侧,好整以暇地拂了下衣袖,抬脚迈进房门,拾起地上床褥。
宁鸿似是没事人一般,拎着床单轻甩几下,薄单在空中飘扬,随后轻轻落下,垂在青年臂弯中。
将杂物收拾整齐,他施施然回首,对门口笑道:“小时,怎么不进来?”
“……进,马上进!”
杭小时恍惚片刻,赶忙点头。
两人再度更衣,在木床上并肩躺下。
只是听过丧钟,又从许玉儿口中得知了许多事情,此刻杭小时躺在床上,耳侧传来宁鸿浅浅的呼吸,一时思绪纷杂。
即便他与孙长老并不相识,听过许玉儿的描述后,杭小时心中亦涌起几丝悲凉。
星河宗……竟然是这样一副艰难的形势。
这些是他从原文中无法得知的。
可如今想来,星河宗的情况的确充满了古怪,原文里的长老会也暗流汹涌,争权夺势,但似乎……不像现在这般藏污纳垢,贪生怕死?
毕竟日后,等主角征服宗门上下,接管了宗主大权,星河宗可是会全员出击,踏上抵御天魔的一线战场,为整个南大陆的生命拖延时机……
思索间,耳畔传来一阵沙沙的响动。
几缕发丝落在杭小时鬓角,发尾扫过他光洁的前额,撩起一片酥痒。
宁鸿嗓音低醇,轻声道:“小时,睡不着?”
小心地翻了个身,杭小时侧过脸,正对着宁鸿点点头。
“我也睡不着。”
青年眸色幽深,似漫无边际的深海,可此时此刻,他瞳孔中倒映着杭小时的面容,平静的海面下波涛暗涌,似有什么已经压抑许久,正呼之欲出——
“我有一事想问你。”
微微凑近,温热的吐息落在杭小时耳畔。
“小时,我们刚刚……那样,你是不是也……”
宁鸿的嗓音极轻,近乎耳语,杭小时只勉强捕捉到几个字,心脏便已紧张得高高悬起。
他竖起耳朵,屏住呼吸,生怕遗漏任何一个字。
可宁鸿轻飘飘的话音到了末尾,突然猛地刹住。
杭小时疑惑抬头,恰见到青年仓促垂首,面颊苍白,薄唇紧抿,眼底倏地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那痛苦的神情只有一瞬,便迅速消失,快得让杭小时几乎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床榻另一侧,宁鸿的背在身后的右手猝然攥紧,小指被紧紧握在掌心,却依旧止不住地颤抖。
他苦不堪言,只能将涌到嘴边的“喜欢”二字生生嚼碎,化为急促的呼吸,咽入腹中。
——差一点,他差一点,要问主角是不是也喜欢他。
这一次,系统规则的反应无比迅疾,几乎是心念涌现,口型张开的刹那,史无前例的激烈电流钻入身躯,剧痛袭来,霎时令宁鸿眼前花白。
背后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勉强微笑着,宁鸿无奈道:“……算了,小时,早些休息。”
……还不是时候。
青年垂下眼帘,五指悄然攥紧。
沉默许久,他有些迷茫地,在心底长长地叹了口气。
……
这注定是辗转难眠的一夜。
以至于次日清晨,刺目的晨光钻入窗户缝隙,在床头淋下一片金光粼粼时,杭小时揉揉酸涩的眼眶,抬手在腿根上掐了一把,才勉强将自己从昏沉的幻梦中唤醒。
简单整理过后,初入缥缈的几人在谷中集合。
许玉儿早已等在那里。
一夜过去,少女面颊上已经找不到丝毫哀痛的神色。
恰恰相反,她今日似是心情大好,灵动的杏眸弯起漂亮的弧度,粉唇上扬,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欢迎加入缥缈峰,师姐我给大家准备了一份薄礼——喏,一人一份,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