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修拿着暗ji人员时间表看了许久,时不时提笔圈圈画画,等他自己经手,才发现个中复杂。
这两人的家族一直不对付,在南风馆要避免碰上,这人公事繁忙,来南风馆的次数有限,还有一个出勤的次数太多……
暗ji身份尊贵,不像小倌那样毫无怨言地服从安排,不止如此,他还要考虑暗ji的客人的拜访时间和次数。
江燕竟然能把他们管理得井井有条,白承修学得越多, 就愈发拜服。
他悄悄抬头,看了看坐在一边写书稿的江燕。如果他是陛下,怎么会把这人放走啊,而且先生自己也不想走,陛下到底在想什么……
“有疑问?”江燕头也没抬。
“呃……我想,沈河这人实属奇怪,他身体无碍,但天生欲望寡淡,怎么会自荐做暗ji呢?”
“不为欲望,却甘愿屈身于人下,白大人不觉得……他比你更适合这个位置吗?”
白承修一脸忐忑地咽了咽口水,不敢说话了。江燕抬眼,看到白承修的表情,不由失笑:“我随口说说而已,白大人不必担心。沈大人才来了一次,我们对他还不够了解,我看了你给他安排的课,做得不错。”
“……多谢先生。”白承修知道江燕在宽慰他,如果他们百般试探和调教,沈河还是那副样子……或许,先生说得没错,沈河就是看中了他的位置。
白承修瞬间觉得危机重重。
房门被敲了敲,周妈妈的声音响起:“江老板,白大人,许大人到了。”
户部的许侍郎,许枝。朝中前途可量的青年才俊之一,三十出头就凭借自己的实力就坐到侍郎的位置。
许枝一进门,目光就锁定在坐在桌边的白承修身上。许枝给人一种务实稳重的可靠感,话一出口却有股挑衅的味道:“白大人,怎么不上前迎接啊?”
白承修下意识回嘴:“我还真不知许大人腿脚不便,你要早点告诉我,我好安排下人准备轮椅。”
许枝不恼,只是嗤笑一声,“这就是白大人求人的态度?”
白承修噎住,他和许枝在朝堂上吵嘴惯了,见到这人就烦,可他毕竟有求于人,于是下意识往江燕那边看了看。
许枝也看到江燕了,倒是态度恭敬地打招呼:“许某见过江老板。”
江燕淡淡应道:“许大人不必客气,其实白大人是很高兴的,他为账本的事苦恼了很久,你愿意来帮手,是最好不过了。”
白承修愕然地看向先生,他哪里高兴了!?是迫不得已才找上许枝的好吗!?
……虽然他很想如实反驳,但最终只是扁扁嘴,默认了。
“他要是真的高兴,母猪都会上树了。”许枝淡定地揭穿,他了解白承修。
江燕笑着摇摇头,“我想白大人会跟你交待事宜的,要是有什么问题再问我吧。”
许枝坐到白承修旁边,白承修忍着脾气,从桌面拿过一个本子,“这是上个月的账本,你自己先算一遍——”
“我刚坐下,你就吩咐我做事了?”许枝抬了抬下巴。
“……”白承修咬牙,放下账本,尽量放缓语气,“许大人要喝什么茶?还是饿了?我叫人给你送过来。”
“茶随便吧,吃的就不用了。”许枝似乎很享受白承修吃瘪,“白大人,记不记得你答应我的报酬?”
“……记得,我不会赖掉,但不是现在——”
“谅你也不敢赖,我没说现在,我只是想讨点甜头,尝尝味。”
白承修疑惑地看了看许枝,他到底想干什么?
许枝忽然靠近,作势要亲,立刻被反应过来的白承修伸手挡住了。
白承修又气又急:“你、你——这,先生、先生还在呢!”
“……咳,没关系,我不在意的。”江燕适时道,甚至有种看好戏的意味。
“听到没有?就你一个人矜持,你不是暗ji吗?被这么多人亲过,我亲一下就要你命了?”许枝再度逼近,戏谑地看着白承修气得俊脸微红,“白大人,你不是要我算账本吗?那就快点。”
——欺人太甚!!!
白承修很想把这人推开,再踹上几脚,然而僵持了一会,还是收回了挡在许枝胸口上的手,下一瞬,许枝的唇覆了上来。
“唔……”
后脑勺被按住,双唇被撬开,这人当真一点不客气,又吮又咬,把他搅得呼吸困难。
好不容易分开,许枝舔舔唇,得逞地笑了笑,“好了,我们可以开始算账了。”
白承修气喘吁吁,大力擦嘴,太羞辱人了!
一想到还要和这人长时间共事,朝堂上和朝堂下都要接触,白承修就觉得暗无天日。
……等等。白承修顿住,说不定,这是……这是先生和陛下给他的考验,锻炼他的忍耐力,协调能力,人际关系处理……
果然,陛下和先生,每一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许枝一边看账本一边道:“左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