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话可说。”立秋瘫坐在地上,没有求饶,也没有恐惧。
“你为何要这样做?”阿诺吹了吹杯盏的热气,语气森然。
“宣娘子要为秦翊川报仇,而我要为太后报仇,仅此而已。”立秋淡淡道。
阿诺气笑了,她把茶盏放回桌子上,然后站了起来,冷冷道:“看不出来你还挺忠心的。”
“如何没有太后,就没有现在的我。”立秋说道。
阿诺点头,“行吧。”
她拿起热茶走了过去,向非似乎知道她要做什么,直接伸脚踩着立秋的腰腹,让她动弹不得。阿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然后高高举起茶盏,滚烫的热茶就直直倒进立秋的伤口处。
剧烈的疼痛让立秋的身子痉挛了起来,她的脸顿时变得煞白,但还是紧咬牙关,让自己不发出声音出来。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的忠心本宫很是欣赏,要不这样吧……”阿诺顿了顿,茶水倒尽,白瓷的茶杯也顺势跌落在地,四处溅起碎片,有一块还溅到了立秋的脸蛋上,留下了红色的划痕,沁出了血珠子,“只要你能承受得住向非的手段,最后本宫就留你一命,你觉得怎么样呢?”
立秋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不过阿诺说的话她还是听到了,但是她不认为阿诺会好心放过她。她虽然跟在阿诺的身边不是很久,但阿诺的性子她是知道了,又凉薄又冷漠,看似非常好说话,但实际上非常冷血。
“你…你杀了我吧……”立秋紧紧掐着手心,额头上已经沁出了冷汗。她常年生活在宫中,自然知晓向字辈的那些暗卫的狠劲,落在他们手中,基本上就没有生还的可能。
“杀?”阿诺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她垂眸看着立秋,“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你既然决定做这件事,就要承受住它的后果。”
说道最后,阿诺的神情已经冷了下去,“把她带下去吧。”
“属下遵命!”向非朗声道。
立秋的脸上一派颓废之色,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房间很快就空旷了起来,虽然四周都点着烛火,但阿诺依旧感觉外面的黑色像一张大网一样,快要把她溺死在里面,无处遁形。
刘院正是半夜才过来的,毕竟他突然离开 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还是要提前安排好。
“刘院正,辛苦了。”阿诺表情有些松动。
“娘娘,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先注意身体。”刘院正劝道。
“知道了。”阿诺扯了扯嘴角道。
刘院正又给虞彦歧施了一次针后才下去。
冬月提着灯笼走了进来,她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娘娘,吃点东西吧。”
“先放桌子上吧。”阿诺紧紧盯着虞彦歧的脸看,有些执拗。
冬月叹了一口气,“您都累了一天了,赶紧去休息吧,别到时候累坏了身子。”
她知道阿诺天一亮就开始折腾了,只吃了几口糕点,好不容易等到大典结束,也只匆匆吃了一碗饭就睡去了。后来陛下出了事,又折腾了半天,阿诺滴米未进。
“我不困。”阿诺轻声开口,只要虞彦歧有一天没醒,她就一天不安心。
冬月有些无奈,她打开食盒,里面是她新做的清粥。这大半夜的,她不可能去做太油腻的食物,不然容易坏肚子。
“你要是困了可以先下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照看着。”阿诺又道。
冬月皱眉,“这怎么行!您是千金之躯,万一您的身子垮了,到时候难过的可是陛下。”
阿诺抿嘴不说话,她也知道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可如今虞彦歧成了这个样子,她就算睡觉也睡不安稳。
“你不用再劝了,就让我一个人守着吧。”阿诺扯了扯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如果我熬不住再叫你们过来吧。”
冬月努了努嘴巴,千言万语最终化成一句叹息。
阿诺知道冬月是关心自己,便道:“让我跟他说会儿话吧。”
秋杏拿着烛台走了进来,她跟冬月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把已经燃完的那几只蜡烛给重新换上,让屋子更亮堂了一些。
两个人相伴走了出去,守在了门外。
阿诺把虞彦歧的手拿了出来,放在掌心,现在这个男人的体温比平时低了许多,呼吸也变得绵长低弱,阿诺怕她一个眨眼,眼前这个人就不见了。
她苦笑一声,道:“我好不容易重活了一会,我们好不容易坚持到了现在,我们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没有去做,你可别丢下我不管啊。”
“那样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可是床上的人很安静,丝毫没有给她回应。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扰得人心神不宁。阿诺仿佛没有听到似的,一直坐在床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寅时的时候,秋杏进来了一趟,她看到桌子上的碗基本没有动过,轻叹一声,转头又去厨房做了一晚羹汤。
因为还在下雨,所以天边还没有要亮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