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的灵活,这会儿到了萧元景手里,却显得格外的笨重。
立冬如严师一样,站在萧元景的面前,看着扒拉算盘珠子后,不由叹气:“殿下,错了。”
萧元景双手捂着算盘,嘿嘿一笑:“我这手指头太僵硬了,不如你的灵活。”
立冬叹息一声:“可这是殿下你自己要求,让奴才教你的,奴才就得尽责。”
萧元景双眼一闭,心一横:“来吧,继续。”
立冬点点头,看着萧元景做好了准备,不由开始念口诀:“咱们开始了,先加一,一上一,一下五去四,一去九进一。加二,二上二,二下五进三,二去八进一……”
萧元景听着立冬的口诀,手上不停的拨动着算盘珠子,一边要听立冬的声音,一边要拨算盘,结果一个手忙脚乱,算盘上的珠子都被他拨乱了。
萧元景看着一盘残局,抬头看着脸黑如锅底的立冬,不由嘿嘿一笑:“你说的太快了,我跟不上。”
立冬抿唇,只觉得有些委屈,这个学生他又骂不得打不得,看到他这副讨饶的笑脸,又觉得没什么好生气的,瘪了瘪嘴:“那继续。”
萧元景点点头,立冬又继续说着口诀,让萧元景继续扒拉着算盘珠子。
等着萧元景渐渐地上了手,手上扒拉的也快了的时候,却被楼下一阵吵闹的声音吸引了过去,立冬与萧元景皆探出头去,看到那最先带着人来吃火锅的客人搁下了手里的筷子,有些不满的道:
“这店可是长平王殿下的老板,怎么能容得那些低贱的人进来呢。”
而这个人说的,便是站在柜台前向掌柜的咨询来店里吃饭的两个穿着比较朴素的一对父子,一个年近不惑,一个却是少年儿郎。
粗布麻衣,一双布鞋,脸上有些窘迫的笑着:“这位大爷,今日是我儿子的生辰,他听说这里的味道有个什么火锅,很香的,所以我才带他来尝一次。”
可先前那位客人却道:“瞧你们的模样,也不怕这一顿就吃掉你们一个月的钱么?还是走吧,本大爷今日在此请客,可不想看到你们这等穷酸的人。”
中年男人有些尴尬的笑笑:“我刚刚问过掌柜的了,他说这里吃一顿不是很贵,我们就在角落里,给孩子过个生辰,不会妨碍到你们的。”
那位客人却道:“不行,我可不想与你们这等低贱之人一起吃饭。”
与他同桌的几位都在劝他算了,可他却依旧不依不饶。
柜台前站着的那对父子面色窘迫,他们很想留下,却不得不往外走。
“等等。”
萧元景的声音在楼梯口响起,那对父子连忙停下脚步,转过头去看着那位挽留他们的人,年轻俊俏,斯文有礼,连忙朝着行着礼。
萧元景朝着他们走过去道:“今日是这孩子的生辰之日?”
中年男子连忙点头应着,有些怯怯道:“方才那位大爷说,这店是长平王殿下开的,瞧着公子衣着不俗,该是王爷吧?”
萧元景颔首笑着:“无妨,既然开了店,便只当我是店主东就好,今日店里人不多,你们进去坐吧。”
那中年男子满怀感激的看着萧元景,接连朝他作揖,倒是最先拒绝的那位客人不满意了,他不可思议道:
“长平王殿下,这样低等的贱民,怎么能入您的店里来用餐,这不是脏了你的地方嘛。”
萧元景回首看着他,上下打量一眼:“哦?什么是低等贱民?”
男人道:“像他这般,一瞧便是最低贱的人,您是高高在上的皇亲,如何能让他玷污了这宝地。”
萧元景有些不可思议,忙问:“不知阁下可是在朝为官?官居几品?身负何职啊?”
男人被萧元景问的一愣:“王爷,学生乃是本科解元,虽不曾入朝为官,可好歹也是拿朝廷俸禄的。”
萧元景在他话音一落便颔首笑了,惹得男人不解,萧元景道:“万卷诗书都被你读狗肚子里去了吧,在我眼里,你们都是一样的人,没什么高低贵贱,进店的皆是客人,若是要分出个三六九等,只怕你也入不得店。”
男人被萧元景这么一激,登时脸颊通红,想要解释,却被同桌的其他好友连忙拽回去坐下了。
与他一道的其他人朝着萧元景道:“王爷勿怪,是学生们不懂事,还请王爷莫要生气。”
萧元景也是冲他略微颔首,便再没有理会,转身便招呼着这一对父子去到里面的位置上坐下,亲自为他们点菜,选划算的锅底。
好在今日的人不多,等着那对父子离开以后,萧元景便带着立冬预备回府,舍弃了身后的马车,只是徒步进入内城。
临近初夏的夜空点缀着闪闪发光的星星,他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仔细感受着这里的晚风。
立冬道:“殿下,是不是累着了,不如上马车吧。”
萧元景摇头:“不是,我是在想事儿。”
立冬不解:“殿下的烦心事?奴才能分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