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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腰拿过茶几上的纸巾,给剥个板栗都能把自己剥出血的家伙堵上。言宁泽有理由怀疑,这人一定又在想什么有颜色的东西。
“明早我请假。”鼻子里塞了两团带血的纸巾,言宁佑瓮声瓮气地开口,虽然造型很狼狈,但看起来却多了点可怜巴巴的味道。
“我可以自己去。”
“我要防止有人试图拐带你。”
言宁佑深知言宁泽的性格,要是医生和护士说得恳切一点,内部条件也不错,说不定言宁泽真的会同意住院治疗。
本来言宁泽想回:除了你,还从没别人干过这事。但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他拍了拍言宁佑出汗的脸颊,让他取下纸巾看看还会出血吗。
晚上,言宁泽拿言宁佑剥的板栗炖了个小公鸡,黏在厨房的言宁佑以“防止哥哥站久了会腿疼”为由,一直躲在后头挡事。
新公寓的面积远没有大平层的宽敞,两室一厅一卫,次卧还被改成了衣帽间与书房。
厨房的大小更是两人并排转身都困难,本来屋内空调开得很足,言宁泽却硬生生被言宁佑挤出了一身汗来。
调了小火等鸡rou收汁,言宁泽抓了抓头发,发现好像又长长了,已经可以掐出个小揪。
趁着饭锅冒热气的功夫,言宁泽准备回屋冲个澡再吃饭,留下言宁佑看火,别把炖鸡烧粘锅了。
脱下衣服背对着镜子照了照,脖子上的掐痕已经变成了青黄交错的疤淤,被吮肿的nai尖会因为衣料的摩擦而发痒刺痛。
言宁泽觉得自己或许该找个时间,和言宁佑的心理医生谈谈。
冲掉一身的热汗,又换了一件面料柔软的衣服,等言宁泽出来时,就看到站在厨房内的言宁佑,正试图把自己的手掌贴到炖鸡的滚烫铁锅上。
“你做什么?”膝盖发软地往前快走了两步,那种经络被挪位般的胀痛让言宁泽微微气喘,他还不能做太大幅度的迈步与小跑。
“好香啊,闻得我都馋了,所以想把火关掉。”
言宁佑弯着眉眼微微笑起,那挂在鼻尖的细汗,颗颗晶莹如珠,衬得星亮的眼眸里多了一层柔软的薄暮。言宁泽低头看向不断冒泡的鸡rou,按在言宁佑小臂上的手掌微微收紧。
住在平层公寓时,言宁泽就常常会自己弄些吃的,但大部分都是不需要用到灶台的。去到国外手术那段时间,偶尔实在吃不惯西餐了,他也会弄点比较简单的炖菜开开胃,虽然卖相一般,但味道不错。
吃完饭后,言宁佑端着锅去洗,之前把手往火里伸的事情仿若没有发生一般。
因为公寓里就一张床,两人睡在一起虽然不挤,可难免会有些肢体的碰触,所以言宁佑半夜抽搐般发抖时,言宁泽就醒了。
屋内没有开灯,拉开的窗帘外透着夜幕的霓虹和层层乌云笼罩下的月色,虽然手臂僵硬地绷紧着,可早就习惯噩梦的言宁佑,几乎在瞬间清醒。他睁开眼躺了一会,摸向床头的手臂在碰亮手机时停顿。
言宁泽把脸埋进枕头,没有动、没有出声。
发现这里并不是自己的房间,床头也没有摆着阿普唑仑,烧在心口的嘶吼,飙高了层层叠叠的风暴。他站在风暴眼内,看着周围螺旋而上的蝴蝶,忽然萌生出一个怪异的念想。
——如果他把哥哥再次藏起来。
在偏执的界定下,脱离掌控的事情会加重情绪的割裂。
言宁泽回来了,言宁泽没有被他关起来。
两件事之间的错位,让固定情态下本该拥有的安抚变成了致命毒药。
言宁佑轻悄悄地躺回床上,合上的眼中,出现了乐园。他走在其中,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没有脸孔,他行了很久,视线慢慢上移,他以为是建筑变高了,其实是他自己在一点点变小。
当一只海lun娜闪蝶落在他的手上,言宁佑举高手臂,小心翼翼地寻找起对方的主人。他越来越小,就像吃了饼干的爱丽丝,可这里不是仙境,他找不到可以回去的出口。
已经变成豆丁大小的言宁佑停下了脚步,落于指尖的蝴蝶飞走了,飞回了被蝴蝶风暴包围的地方,那个带着满身绚烂鳞翅而来的家伙,递给了言宁佑一个红色的气球。
手机闹铃响起时,言宁佑还在梦境里停留了片刻,他记得那个红色气球。
在意大利、在加达尔湖、在乐园内。
言宁泽转赠了一个红色的气球给他,回程的途中,气球炸了,碎裂的残片落在掌心,就像斑驳飞溅的血沫。
趁着言宁泽还没睡醒的功夫,言宁佑违背协议低下头,在哥哥的额上亲了一口。
他有那么多恶毒而可怕的想法,不知道说出来后,会不会吓到哥哥。
早上言宁佑请假去了医院,陪言宁泽做了两个小时的复健按摩,趁着中午午休的功夫开回市内办公。因为听说言宁泽也会跟着老板一块过来,向晨决定暂时原谅对方忽然请假的偷懒行为。
虽然言宁泽不接触工作多年,但一般的常识和基础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