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不甚在意的挥了两下手,“人的一生很漫长,你会遇到很多人,很多事,这些都会让你改变,也许,就会把你变成你最讨厌的样子。”
高长凌眯着眼睛扯了下嘴角,人永远会对自己做不到,但是别人可以做到这件事情表示怀疑,又何须争辩呢?他和曲望南还会有很多年,只有时间才是最好的证明。
“来,这里太压抑了,不适合说话,来跟朕走。”皇帝看着高长凌的表情,也看出了他的不满,但他难得起了兴致想要跟他这个儿子好好聊聊,连日来的军情让他疲惫不堪,以前不觉得,这几日倒好像是老了几十岁。
高长凌跟在皇帝身后,这时才看见,他那个一直挺着背的男人,如今竟然已经微微佝偻着背了。这一时间他的心里五味杂陈,原本他一直看不惯自己的父皇,可如今又觉得有些心酸。
皇帝带着高长凌来到了御花园,让孙自忠备上了茶点,让后屏退了众人。
见人走远,皇帝拿起茶壶给高长凌倒了杯茶,高长凌抬眼诧异的看了眼皇帝,他从未想过有一天,皇帝会给他倒茶。
“朕曾经也有嫡亲的两个兄弟,朕排老三。”皇帝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然后眯着眼睛继续说道,“但不同的是,父皇最爱的是朕。”
“儿臣倒是不曾听过还有两位叔父。”高长凌也举杯,心里却在思考皇帝的想法,他以为这次是来问罪的,但如今事情好像和他想的也不一样。
“你都没见过,当然不知道。”皇帝笑了笑,“我那个大哥很有才华,支持者众多,还是嫡长子,当时很多人都觉得太子之位该是他的,但你皇爷爷就是个猜不透的了,他迟迟不立太子,并且对三个嫡子一视同仁,那时候朕最愚笨,但是你皇爷爷最疼爱的是朕,每天下了朝,都要单独拉朕进御书房,把一天的朝政重新跟朕说一遍,让朕来做决定。”
皇帝说着说着眼睛里有了些泪花,“那时候朕哪里懂那些东西,每日都要被劈头盖脸的骂一顿,当时只觉得难过,现在想想又觉得温馨。”
高长凌没说话,这时候皇帝也不需要他的回应,他只是在回忆,回忆自己的过去。
“那时候满朝文武都不看好朕,觉得朕性子太过执拗,认死理,不够大哥有能力,不够二哥成熟,那些个公子少爷也不爱和我一起玩乐,只有叶尽崖这个老匹夫,不,那时候他也是个认死理的少将军,常年在南境,回京之后还和那些个贵胄们不合,朕和他两个被别人嫌弃的人,一拍即合,竟然玩得很好。他那时候还没有现在这样沉稳,还是个会翻墙逃课的。”
皇帝越说越开心,目光也没有放在高长凌身上。高长凌听着倒也笑了下,知道了曲望南这爱翻墙的性子是哪来的了。
“后来你皇爷爷走的突然,并没有留下遗诏,你不笨,想必是知道高高空悬的皇位多有吸引力,他就像是个诅咒,让兄弟相残。”说到这皇帝的口气也低沉了下来,闭上了眼睛,但是还是继续说道,“我原本对这个皇位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但是尽崖告诉我,如果我要活,必定要去争一争。”
“朕当时问他,为什么选择朕,他昂着头说,他才不是为了朕,他是为了这天下百姓,因为他记得你皇爷爷说的,只有这个认死理的朕才最有可能在这高位上一直记得为百姓而活的君主。”皇帝睁开了眼睛,伸出手摸了下眼角,“朕的大哥有能力但是太过优柔,朕的二哥成熟但是太过于执着于名门望族的权利。”
“魏国公确实是忠义之人。”高长凌很佩服叶尽崖,但他没想到自己的父皇,也有那样赤诚的时候。
“可不是,他可不是支持朕,谁真心为这个国家的百姓,他就支持谁,这个老东西,也就是遇到了朕,要是遇到的是其他人,脑袋早就掉了几十回了。”说到这个,皇帝的神情都鲜活了起来。
“皇位之争可是动真格的,对方招招都是要你的命。”没等高长凌回话,皇帝继续说道,“你知道那皇位下的是什么了吧?可不是鲜花荣耀,那都是高家的白骨,就好像叶家的先人用血筑城墙,我高家,就是用血固皇位!”
“残忍吧?你都没见过,根本不知道多残忍。”皇帝手握拳,“那段时间我就没睡过一场安稳觉,也是魏国公日日守着朕,否则朕早就成了别人的刀下亡魂了。”
“最后踩着那些个刀子和朕手足的鲜血,我才坐到了皇位上,你知道朕第一次坐上去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么?”皇帝眯着眼睛,看着高长凌。
“冷。”高长凌想着那个经历,也只有这一个感受,冷。
皇帝愣了下,然后笑了出来,他很是开心,这段时间,他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对,你说的没错,朕没有开心,没有踏实,朕只觉得冷。”皇帝手不自觉的抖了两下,“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寒意,坐下的那一刻,我就想站起来,是叶尽崖按着朕的肩膀,告诉我,只要是为了黎民百姓,什么我们都应该受着,天子,万民供养,理当为万民所用。”
“父皇为何跟儿臣说这样?”高长凌听得有些动容,他信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