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时却成了一根又一根冰针。
以罗欣的躯体缓慢移动着,在龙傲天的周围拱起成瓣,如一个点漆犀斑的碗朝他扣来。
在暗影将龙傲天圈进,仿佛要将他也同化时,本来安静落下的雪花凝聚成冰柱,从那扣下来的黑色幕布上穿过,有光从缝隙间投进来,以罗欣像是被落了火星的薄纸,被烧灼出一个又一个圆形的坑洞,白色的"眼睛"和金色的耀斑也被一并消融。
蓝紫的极光在黑色的天幕上如蛇爬行,银色的光线斜划过天幕向地面而来,它的尾端弯弯扭扭,乃空气膨胀所致。
只一瞬间,冰雪搭建起的堡垒将龙傲天笼罩住,可他却没来得及在看见它前闭上眼睛。
在他脚下的以罗欣疾速消融着,露出原先被盖在它身躯下的那些被同化了部分的森林。
龙傲天在数千米的高空之上没了施力的地方,眼部仿佛烧灼的疼痛让他难以操控冰雪在身后凝结成翼,就这么直直地掉了下去,落到地面时被冲击力伤到脏腑,瞬间有血从鼻腔和嘴角蜿蜒下来,濒临死亡。他的呼吸弱到仿佛随时会停止,双眼紧闭着,表情痛苦。
如此,不知过了多少个日夜。
直到他呼吸终于恢复正常,平稳下来。
龙傲天睁开眼,茫然的眨了一番,眼前的世界依旧是灰暗模糊的,他甚至无法判断现在是白日还是黑夜。
他小心翼翼的放出精神力,在周围的物体上扫过,由传回的感知建立出一个大概的立体地图,然后他勉强撑起身子站了起来,试探的伸脚,艰难而缓慢地移动着,身上无处不在的疼痛告诉他,他的状态很不好。
他没走多远,费力爬进了一个感知到的巨大的凹陷处,可能是个山洞。
龙傲天努力向深处走着,直到快要撞上一面感知到的墙,他弯腰用手在地面上摸索了一番,确定没有什么石头之类的东西,才靠墙坐下。
他将手举到面前,又拿远,视线里仍是一团模糊,只是比刚才更暗了些。
有什么液体落到了衣服上,他却不想去管,这样靠着墙呆滞了一会又慢慢滑下身子,躺在地上。
他是那样疲倦,不一会儿便睡了,或许做了个黑甜的梦,或许不想醒来。
外面一直下着雪。
……
英诺森,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星历3684年,一艘泰坦级星舰出乎意料的停在星域边缘的某个恒星系中,几十名军雌精英由近日风头正盛的英诺森中将带领着,乘小型的飞行器降落到其中一个行星上。
当飞行器的舱门打开,本该第一个跨出去的彭斯被外面的冷风吹得打了个寒颤,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面罩对着身后的英诺森说:"嘶——这见鬼的荒星——你确定尼克在这颗星球上?"
英诺森肯定的点点头,跟在彭斯身边下了飞船,他站在荒星的地面上眯了眯眼,目力所及的一切皆覆盖着一层白雪,根本看不出厚雪之下埋着什么,雪花在白色的山谷中飘荡着,有长哨一般的风声传来,说明这风刮得又快又急。
英诺森点开光脑查看这颗星球的立体扫描图,确定自己所在的位置,他指着一个坡度不大的斜坡说:"你们把那里清理出来暂时落脚,尼克就在这附近八千米的范围内,我先去找他。"
彭斯向身后的队友挥了挥手,"有没有算上纵深?"
英诺森摇头,"这里应该是一片山区,纵深差距很大,只能一点一点找过去了。"
他抬起腿走着,这里的雪下得又细又密,踩起来和细沙子差不多。他注意着光脑的反应,希望代表龙傲天光脑信号的红点立即出现,虽然他知道这可能性微乎其微,上一次军部捕捉到那信号时已是七年前的事情,此后再也没信号传来,军部封存了龙傲天的档案,表示他已牺牲。
可爱德华与英诺森不相信,在英诺森的不停争取和爱德华的周旋下他们拿到了龙傲天的行踪记录,只是龙傲天常在未开发区域活动导致记录十分混乱,英诺森只好和爱德华分开去找,后面那些曾一起在边缘星居住的军雌们也加入了进来。
而现在已经是他寻找龙傲天的第七个年头。
英诺森排查了附近的平地,确定龙傲天没有被掩在雪层之下就回了事先选择的地方,他坐到被军雌拆下来的发动机旁取暖,被冻伤的手指一时无法伸直,这颗星球的温度已经低于雌虫所能忍受的范围。
"我没在地面上发现尼克,他或许在山谷裂缝里,或许躲在某个山洞中。"他尽力压稳声线说,心里已有些绝望,他看着队友有些悲伤的神情,自己也忍不住皱起眉头。他们全副武装尚且有些忍受不了这里的极端环境,更何况七年前就在这里的尼克,他真的能在这样的环境下活下来么?
英诺森有点迟疑,七年的寻找已经让他不敢再无条件相信龙傲天的运气与能力,在那些条件一个比一个恶劣的星球上待过后,他生出这样矛盾的想法,他既希望自己能早日找到龙傲天,但若是龙傲天只剩下一具尸体的话又希望自己一直找不到,这样他还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