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往他嘴里塞药片,于是一激灵睁开了眼睛,他抿紧了嘴怨恨的往旁边看,却看到一个长相柔和的女孩。
那个女孩应该比安东尼要年长,一头金棕色的长发,身材已经发育起来了,眉目间有着成年人的沧桑感。
“你发烧了,这是消炎药和退烧药。”女孩看出安东尼的警惕,语调非常平和的说,“他们让我来照顾你,我和你一样是这里的.....我吃过这种药,真的是普通的消炎药。”
安东尼迟疑的继续看女孩,他闻到女孩身上的omega气味,可是他无法相信这里的任何人。
“我叫耐丽莎。”女孩说的是地道的俄语,她见安东尼没反应就把药片送到自己嘴里咬掉一点点咽下去,然后把带着自己口水的药片又送到了安东尼嘴边,然后想了想,用夹着英语单词单词的俄语说:“你出血有点感染,得吃药,不然会病死的。这药我们都吃过,没问题的。”
安东尼还在迟疑,耐丽莎就撩起自己的袖子露出满胳膊被捏出来的青紫色手印,她目光里满是哀伤的说:“我没有骗你。吃吧,活下去。我在这里呆了很多年了,见过好多人无声无息的死去,但也知道有人离开了,活下去吧。”
安东尼想问耐丽莎,如果有可以跑掉的方法,她为什么还在这里,但他没有开口。安东尼自从离开船舱就没有说过完整的句子,他学过好几国语言,虽然不算是熟练掌握,但日常的听和说都能做到,他非常小心的不让人知道他熟悉俄语。
“我妹妹也在他们手里,可我不知道她在哪,他们说如果我不听话,就杀了她。”耐丽莎似乎能看懂安东尼的表情,又或许是她已经和无数孩子已经这样解释过了,她红着眼圈摇摇头说:“所以他们才允许我来照顾其他的人。我希望也能有人这样照顾我妹妹,让她也能愿意活下去。活下去才有机会回家。”
安东尼垂下眼睛,他不肯吃东西是生出些求死之心的,可他也真的想回家。他变得不再是他自己,但还想再被母亲抱在怀里,他毕竟只是一个不到15岁的少年。
安东尼吃了药,睡了一觉发出一身汗,头疼的确是好了很多。他病着的时候,耐丽莎会不定时来送药和吃的。安东尼不肯说话,耐丽莎也不介意,坐着看他吃饭的时候,会自言自语一样说自己的家,说有着灰蓝色眼睛的妹妹。
“他们可能不会等了。”这天耐丽莎收拾好盘碗站起身的时候,忽然说道。
安东尼低垂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等到耐丽莎离开,听见门被锁上的声音,他才钻进被子里开始发抖。
想活下去的信念在即将到来的残酷现实面前不堪一击,可安东尼在这个连上吊的鞋带都找不到的房间里,只能靠一床薄薄的棉被来隔绝恐惧。
他像幼童一样缩成一团躲在被子里,想象着只要身体任何一个部位都不伸出去,恶魔就只能在外面等待。
可人间的恶魔却不会被这些微不足道的事物阻挡,安东尼还是被人从房间里拎了出去,他被压着洗干净,像一只待宰的牲口。
他被吓坏了,拼命的挣扎,可脖子上的项圈被一条铁链锁在了墙壁上,他逃不掉。
但今天好像是有什么大人物要来,负责处理安东尼身体的人被告知尽量不要弄伤任何一个omega,于是手底下留着劲儿,反倒给了安东尼抵抗的空间,浴室里绘着拜占庭风格花纹的混凝土墙壁被他踹的嘭嘭直响。
暗夜局,alpha,本名夏洛克,是莫斯科黑手党“教父”克特希维利手下的二级头目,这个城市里所有的贩毒交易和最顶级的卖yIn场所都由他管辖的。暗夜局是他的花名,来源大概就是因为他掌控着莫斯科黑夜里人类最原始的欲望。而他更喜欢别人叫他暗夜,简单更明了,不带有任何服务性质,只是纯粹的黑暗。
克特希维利今天要在这个房子里招待一个政要,所以暗夜提前过来安排。他是非常得意这个被人戏称为“伊甸园”的ji院的。三年前他接触并以资助的名义买通了一个邻国的药物学家,得以从平平无奇的未成年人贩卖交易里一步登顶,让伊甸园成为亚欧区域唯一一个有充足的omega货源的娼馆。无数挥金如土的客人从各个国家慕名而来,为的就是枉顾各国保护数量不断降低的omega的法令,来享用这些带着美好气息又脆弱漂亮的rou体。
暗夜跟下属交代完任务,就漫不经心的在每一层的长廊里散步,听着房间里传出或是yIn糜的呻yin或是痛苦的哀嚎。他喜欢这些声音,纯粹的色欲和绝望配上刺激的信息素味道,比烈酒更让他兴奋。
他转到顶层就听到了不和谐的噪音,便十分不高兴,这么个优雅的地方出现这种声音可太不应该了。暗夜的眼神里蒙上了一层嗜血的厌恶,他循着声响叫人打开了浴室的门。
那个beta回头看见暗夜立刻过去单膝跪到他脚边要亲吻他的手背。暗夜却皱着眉挪开了脚步,一个办事不利的清洁工有什么资格跟他行这种礼。
没有了压制的安东尼立刻爬起来缩进角落里,他看见穿着墨蓝色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