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的麦田被风吹起波浪,麦穗沉甸甸的垂着脑袋微微摇晃,麦芒密密麻麻的朝向四方,麦田中有一条小土路,上面行驶着一辆桥车,平平稳稳的行驶着。
前面是司机和士官,罗彪和桥怞坐在后座上。罗彪看着桥怞,桥怞又尴尬又有些拘束,头转过去,盯着窗外起伏的麦浪,极力忽视对方的视线。他两只手不知道怎样放合适,用两根细白的手指搓着衣角,两腿规矩的合拢,不像罗彪一样两腿岔开,桥怞没坐过这么好的车子,也就是在舞厅卖花的时候看见过轿子车,但也没这么气派。
虽然没见过世面,他也尽力不让自己显得太小家子气,控制住好奇的眼睛。
“唔—”桥怞身子猛地一晃,屁股往罗彪那滑。
罗彪到纹丝不动,稳稳地坐在原位上,挺礼貌地用手把住他肩膀,帮他稳住身子。
“没事吧,前面有一个土坑,没避开。”前面士官扭头问。
桥怞赶紧坐直身子,往一旁靠靠,又把他和罗彪的中间放着的他的行李往自己身边挪。
“没事,没事。”
然后又把头转过去,看着窗外。
今天早上桥怞刚去给药店的吴掌柜送了钱还有花,刚回到家,就被这个男人闯进屋里,上来就说要帮他治病,吓了他一跳。后来听他解释说,这人原来还是军人,扎着一身军装,又向自己道歉,说前天对自己不礼貌,吓着他了还请他原谅,又说在附近打听了他,想请他去做园艺师傅,打理他的花园,还说要给他治病,请北平的西医来看病,一定能看好。
桥怞很心动,他从出生到现在,没有去过什么远地方,就只是在这小小的春山镇,还请他去当什么园艺师傅,他那里懂什么园艺,就只会种点花而已,是小小的本事,更重要的是还可以去治病,桥怞一想到这心就砰砰跳个不停。
罗彪和桥怞耐心地一遍遍解释的时候,那边士官跟桥家人保证:“罗军长回头安排人在你们这接上电话,他在北平要是想你们,随时都可以打电话,到过年春节的时候也会回家的,说远也不算太远,一天是能回家的。”
一辈子都安分生活在春山镇的桥家人,是镇上有名的热心肠,桥怞生下来,接生的太婆,周围的邻居都说扔了吧,又不是不能再生,何苦拉扯一个这样的,拖累人。
那晚桥父蹲在家里的矮木门前,吸光了一整瓶的烟草,屋里桥母拿着人家送的羊nai往小小的桥怞嘴里灌,她怀的时候就没吃什么有营养的东西,不下nai。
好长好长时间后,桥父在地上捻了纸烟,火星灭在沙土里,站起身在门口看着屋里的女人和孩子,直到两腿发麻。再后来该卖的卖该借的接凑够了本钱,咬紧牙活着,他们就办了这家小小的客栈,不仅养活了桥怞还给桥怞生了两个健健康康的弟弟妹妹。
这种踏踏实实过日子的桥家人,怎么能看透罗彪肚子里的弯弯绕绕。
麦田像是没有尽头一样,景色不断从桥怞眼中掠过。
“停车,下车解决一下。”罗彪习惯性的下令。
车子刹住。
“我们先去,你们俩在这看着车。”罗彪打开车门,一步跨下去,坐的时间长,身子僵硬,站在那大手大脚的活动身体,看到还坐车里不下来的桥怞又说:“下来吧,晚上赶路,凌晨就能到北平,半夜咱就不停了。”
桥怞磨磨蹭蹭下来。
“就在麦田找个地方解决就行,快得很。”
快傍晚了,太阳落到西边,颜色就像咸鸭蛋黄一样,红色的云霞在梭子一样排在天上。罗彪侧头看着桥怞,夕阳的光芒像照在他眼珠上,桥怞看着他的眼睛,心不受控制的要跳到嗓子眼。
罗彪挑了挑眉,透露出丝丝狂野不羁,示意他向前走。桥怞走进麦田,用手拨开麦子一步一步往麦田中间走过去,耳朵细微的动了动,像麦田里警惕的野兔子,观察着周围的一举一动,罗彪就跟在他身后走,身上的军服划过麦子,声音很大。
桥怞转个方向,加快脚步急走,身后传来一阵轻笑,罗彪没再跟着他,然后就是解腰带的声音,一阵急促的水流浇在地上。
桥怞简直红透了脸,这才用窸窸窣窣的往下扯裤子,尖尖的麦芒不留情地扎在他大腿上,大腿内侧的白rou又肥又嫩,痒痒的和细微的刺痛感刺激的他赶紧尿完就站起身了。
和士官回来后,车子又开了起来,路上的景色逐渐消失在黑夜中,摇摇晃晃中,桥怞合上眼皮,光洁白皙的脸庞也终于贴在了车玻璃上。
等再醒来,已经到了北平,夏天天亮得早,北平这个繁华的城市也早早醒了。宽阔的大马路上时不时的有一辆汽车驶过,大街上热闹非凡,卖早点的吆喝声,有大块玻璃店里放着琳琅满目的商品,路旁有穿着校服的女学生,像是在讨论什么激烈的问题,争执不休。桥怞看着新鲜不已。
罗彪在身旁环抱着胳膊,看着趴在玻璃上往外看的桥怞,嘴角也露出来点笑。
车子直接驶向罗彪的宅子,罗彪让人带着桥怞进去,没停就开车走了。桥怞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