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东就这样在宾馆住了两天之后找到了个房子,他自己也说不准在外面能住多久,只好跟房东说先租上一个月的。交了房租和一些其他的费用,总算落下了脚。
这房子离A大很近,也是抱着想要看到赵枝音的心思,所以挑了这个地方。
也不知道赵枝音和吴青青在家怎么样了,这两天赵枝音和他也没有太多联系,只那天发他消息问他玩的开不开心,有没有照片。他又没有真的去B市,只说没拍什么照片。
不过看来吴青青应该还是没和赵枝音摊牌,赵枝音还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是否因为吴青青因为他的恳求念了他们母子之间的情分,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赵文东这几天烟抽的厉害,嗓子都有些哑了,也睡不好。一睡觉就梦见吴青青,梦境放大了现实中的点点滴滴,痛苦也成倍地增长,又逼真,又夸张。令他心有余悸,总是夜半惊醒。
凌晨坐在出租屋的床上看着太阳一点点升起,烟灰掉在白色的床单上也浑然不觉。赵文东的指头被烟熏得都有些发了黄一般,如同枯木的手指动了动,把烟头塞进床头的啤酒罐里。他想给赵枝音打个电话,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又怕露了马脚叫他平白无故担心。他这几天状态实在是太差了,只听声音恐怕会以为他得了什么大病。
这几天在出租屋里也没心情出门,困了便睡上一会,醒了就抽烟发呆,有时出门吃个饭,回了家也只看着手机里赵枝音和吴青青的照片。很多时间用来犹豫要不要给赵枝音发个消息,最后都不了了之。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他才有些缓了过来似的,可能是自己的身体也不允许他再这般颓废下去,他微微有了些Jing神。赵枝音这几天也没联系他,可能是想要让自己好好玩。他也不想主动联系赵枝音,因为他实在不想对他说谎,也不知道怎么圆下去,索性便不再主动开口。日子一天天逼近,他也总不能“留在B市”不回来,可家显然是回不去的。
赵文东有些犯了难,他想早点见到赵枝音,又不知道怎么告诉他自己搬出来住了。
可他想了,目前能做的只有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不然见到赵枝音,自己这副颓败的样子实在有些不堪入目。今早去浴室刮胡子的时候,看着镜子里面色憔悴的自己,他也吓了一跳。几天的时间,年轻帅气的自己便如同老了十岁,眼神神态无一不透露出细微的变化。那之前仿佛抑制不住的生命的冲动和激情,作为年轻人一往无前的愚昧勇气,和无知的潇洒也都快所剩无几了。
他好好洗了个澡,又洗了衣服,出门吃了点饭,回来便开始着手收拾出租屋,毕竟接下来说不定还要住上更久。他觉得就这样告诉赵枝音自己想要独立生活这个借口也不算太坏,吴青青那边应该对他眼不见心不烦,不会太管他。
吴青青现在是怎么想的,会怎么处置他们,他都不知道。心里忐忑不安,却也无可奈何。她想要如何处置他们,想要他们付出什么代价,他们都是要必须承受的。哪怕叫他们身败名裂,在这个社会上颜面扫地,或是二人净身出户,也都是他们应得的。说不上是报应,因为他们应得的报应绝不会是这样简单的东西。
夏日的暴雨却倏然而至,夹杂着闷雷,一如他近日以来的心情。
他站在窗前静静看着暴雨倾盆而下,Yin沉的天色,见了令人心生烦闷。这雨下得过于大了些,仿佛要冲刷这个城市的一切,赵文东心里隐隐作痛,一动不动站着,心里突然冒出想要出门淋上一场雨的想法。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路,赵文东回过神来,好奇是谁来拜访他这个尚无人知道的新住处。
赵文东忙走过去开了门,门外却站着被雨淋shi了的赵枝音。
一声响雷打过,闪电照亮了他们彼此的脸。
四目相对,赵枝音shi透的发丝贴在他的脸上,眼镜上也都是水,就这样静静看着他。
赵文东开了开口,说不出话来,他脑子里如今一片空白,已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
“好冷。”赵枝音轻轻说。
赵文东回过神来,连忙让他进了门。
关上了门,赵枝音脱了shi透的鞋,踏上他的地板走进屋内,留下一串水的足迹。赵文东跟着走进来,不大的出租屋,赵枝音走到他的床前站定,转头静静看着他。
赵文东连忙去浴室拿了毛巾,走过去擦他的头发。赵枝音静静任他擦着,两人谁也没说话。隔了一会,赵文东才忍不住问道:“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我那天从A大出来看见你了,跟着你到了这里。”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出来住了,也知道我说去B市是骗你的。”
赵枝音没应声。
“怎么淋了雨。”赵文东有些心疼,轻轻擦他的头发,低头想要去吻他。
赵枝音却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抬头看着他,轻轻笑了:“我想你了。”
暴雨打在窗户上,噼噼啪啪的作响,树被风吹得摇晃,窗外是一片狼藉。
赵文东静静看着赵枝音,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