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这就急了吗?哈哈哈哈哈,告诉你也无妨,看你明知内情又无可奈何才让人最开心不是吗?”江寒煦笑得让人发寒:“如若江家得势,根据耀州,打通边界,那端亲王不就是最大的利益既得者吗?到时候,不管是物资军饷,或是政治支持,端亲王要多少就有多少。”
“所以说,你真是被宋丞相保护的太好了。”江寒煦眼底闪过危险的精光:“政变都伴随着流血和死亡,成就大业牺牲在所难免。而且,谁说当今皇帝就不会失民心呢?”
“但现在不一样了。”江寒煦语气变得有些阴恻恻的:“夏家人马上就会消失了。哈,哈哈哈哈哈……”
他走上前,扯掉江寒煦嘴里的布条,后者却没急着说话,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嘴角才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宋公子倒不如说说看,你们都查到哪一步了?”
他有些不敢去想失去性福生活是如何的情形,急忙忙让人请了大夫回来。幸运的是大夫查看过以后,给他开了些药,告知道:“也不是特别严重的伤,只是伤口深了些,并没有伤到重要部位,静养即好。”
他抬起头,像是讲故事一般幽幽道:“早在二十年前,覆灭前朝之战中,岐河江家就一直是端亲王的最大支持者。端亲王想争新帝位,而江家,是想要夺取耀州的控制权。”
看他这般不急不怒的样子,宋泽然反而生出些不安,故意出言挑衅:“江公子有胆魄,陷入此等困境还临危不乱,是何人给了你底气?端亲王吗?”
“夏家一倒,江家夺势,联合南梁,加之我这些年走遍各地积攒下来的人脉,优势已经倾斜向端亲王这边。”
江寒煦又带上了假笑
“呵,看来你们都知道了。”江寒煦翻眼看他,讽笑道:“不过你有一点,确实说错了。我和端亲王,并非是最近才相识。”
然面色也不太好,他总有一种内脏都要从伤口里流出来的错觉。
宋泽然越听越不对劲,眉尖都拧在了一起:“我没听错?打通边界?物资军饷?政治支持?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幸而他早有准备一辆马车候在附近,要不然就他这伤势大白天的扛一个晕了的大男人回府还真说不过去。宋泽然粗暴地把江寒煦拖到马车上,也没给他固定位置,颠颠晃晃地就驾马往回赶,丝毫不在乎这个人会不会在车厢内被撞伤。等到了相府,喊过手下把江寒煦关到隔壁的空房就赶紧回屋疗伤。
宋泽然一时被这信息量砸的有些懵,不等他发问,江寒煦继续道:“夏家和江家,本就是几乎同时发迹,皆为西南望族,凭什么在前朝他们就能被立为藩王?凭什么新朝建立后还能保住藩位?呵,不过是命好,跟对主子罢了。”
宋泽然这才脸色转好一些,但还是有气。送走大夫以后,他一脸阴沉地走到隔壁关押江寒煦的空房,打算好好审问一番。
“你——!”
“宋公子,我已经告诉你够多了,剩下的我也不想再多说。你要是想去揭发我,我也劝你省一省。毕竟你啊,没证据。”
江寒煦一愣,痛的咬牙切齿之际才想起来,宋泽然这杀千刀的是个断袖,当然不会在乎这种咒骂。
“既然听懂了就不要明知故问。”江寒煦敛了笑,淡淡道:“二十年前,端亲王也是帝位竞争者,现在的所谓贤王,也不过是给自己挣个好名声好铺路。”
“我好像没义务告诉你吧?虽然我被你抓了,但我打死不说你又奈我何?”
宋泽然被他“哈”得头皮发麻,强行按捺住怒火,追问道:“这件事和端亲王又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去见他?”
宋泽然被他这一番言论震惊得说不出话,两人对视半天,他才想起反驳:“你们不觉得太异想天开了吗?篡位谋反岂是这么容易的?当今圣上深得民心,端亲王真要谋反就不怕失了民心吗?”
他勉强哼出一丝笑音,故意激道:“借你吉言。”
早在仆人将江寒煦捆绑在床头时他就醒了,怕他乱叫唤就往嘴里塞了个布条。不过宋泽然推门进来的时候,江寒煦并不如他被打晕前愤恨发怒的模样,而是安静地坐在床头,听到声音才不屑抬头斜了他一眼,冷静的出奇。
伤口的血在半路上已经凝涸,看位置应该是在腰子。宋泽然脸色由白转青,可别真给江寒煦那混蛋说准了,伤着那处了吧?
堆在脸上的假笑瞬间消失,宋泽然面色冰冷,声音裹上浓浓的威胁:“你滥用瘾品,组织邪教,洗脑百姓,残害生命,为祸耀州。又派人刺杀我和阿意,失败之后将手下尽数灭口,之后又勾结亲王,嫁祸夏家。桩桩件件,尽你所为,我可有说错?”
正当他还想说什么,就被已经上前的宋泽然从后颈一劈,晕了过去。少了个吱呀乱叫的人在一旁聒噪,宋泽然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原先还无视他的江寒煦在听到“端亲王”三个字时突然抬起头来,眼神变得极为复杂,宋泽然看他这般反应嗤然笑出声:“哦,我忘了,江公子现在说不了话。”